唐凌风脸色有些发白,快步往外走去,“父亲先冷静,这件事还不知真假,须得先叫个值得信任的查验清楚,把那对父子偷偷带回来仔细盘问才是!”
他不相信果儿会是这种人,若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唐映天何尝不想?
可一提起这件,他的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如今家里哪里还有人?!”
得到消息的刹那,整个脑袋都是空的,本想找个人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却猛然发现,不知何时这偌大唐家竟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光大堂的饭桌上,已经多久不曾坐满过了?
唐凌风停了下来,略一思索,“果儿这次心神受创,且不论事情真假,该把老三叫回来才是!”
“不止老三!”唐映天黑了脸,一指廊外小厮,怒声一喝:“家门大事岂容他们视而不见,把所有人都叫到光大堂来!”
唐映天中气十足,目若圆瞪,小厮一哆嗦,“那,小姐也要请过来吗?”
事关家门清誉,唐果儿也必须得将事情说清楚。
唐映天目
光一沉,“当然。还有,”他顿了顿,“让侍卫去把那姓王的一家人抓过来!”
唐映天勃然震怒,大半夜将军府灯火通明,光大堂下人都避得远远的,生怕被主人的怒火迁怒,院中反倒静若无声。
平日里低调的周姨娘跟唐晚晚也被叫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在右手下座坐下。
唐晚晚抬头打量,只觉堂中烛火还不够明亮,唐映天脸上的阴霾竟透着几分阴鸷,猛地一缩头,紧紧靠着周姨娘不说话。
唐老太太扶着嬷嬷的手坐在上首,神色严肃,目光犀利,直直落在了光大堂正中。
王老爷正满脸惶恐地跪在地上,王福贵还痴痴地望着左边。
唐果儿正坐在那方抽抽嗒嗒,花容惨淡,断断续续的哽咽声成了光大堂中唯一的动静。
而另一边,唐凌芥与唐凌度闻听消息才刚回来,正一脸漠然,甚至有几分微不可查的嘲讽。
他们早就听说了,下人又描述了个五六分,真真假假他们也就心里有数了。
惊讶归惊讶,可两人转念一想这是唐果儿,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一个为
达目的不择手段,年纪轻轻竟然都敢买凶杀人的小姑娘,傍上乡绅也大有可能。
两人的态度更多是轻蔑,倒不如周姨娘跟唐晚晚这么惊吓,连呼吸都放轻了。
毕竟对女子来说,这清白的确是大事,大概多少还是有些没想到唐果儿居然是这样一个不省油的灯。
一家荣耀,荣损皆俱。
周姨娘还在担心唐晚晚将来的婚事会不会受到影响,害怕之余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下人还没上茶,众人凳子还没坐热,唐映天一看那王家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拍案瞪眼,上来就说:“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污蔑果儿清白,等天一亮本将就把你们送官查办!”
王老爷满脸苦涩,白天出的事让他隐隐觉得不妙,本想连夜离开临安的,谁知才出客栈就被抓到这里来了,忙磕头求饶。
“将军息怒,小人……小人也没想到会在楼里遇到唐小姐,我们也只是受人之邀来京城长长见识而已,绝不时为了针对唐小姐而来啊!”
此话一出,唐果儿立刻愤怒地跳了起来,尖声质问:“什
么‘受人之邀?’受谁的邀,是不是白昭昭找的你们,是不是她跟你们勾结的,说!”
她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眼里怒火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那两个人撕成碎片。
她本该有的大好前程,本可以有叫人艳羡的姻缘夫婿,都毁了,都毁了!
王老爷被她那模样吓了一跳,忙仓皇道:“不不,我们不知道哪个是白昭昭啊,又何谈勾结?”
话音一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对几人道:“但确实好像有官家的人来乡下打听白家的事情,小人之前还以为是将军府的人,所以,所以……”
他们又不是京城的人,他们哪里知道来的是谁啊。
王老爷暗暗叫苦,早知道来这里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他宁愿把自己锁死在家里也不出门!
唐果儿听到这里,登时恨得咬牙切齿,“是白昭昭指使的,定然是她!爹爹,你听见了吗?就是白昭昭这个女人暗中调查我!”
“人家暗中调查你干什么?”唐凌度嗤笑了一声,表示不理解,“她是白家人,难道查查自己的身家背景都不
行了?讲白了人家不就是去寻亲的吗?”
“寻亲能把人寻到京城来吗?”唐果儿寒声,“就是白昭昭借着这个由头把他们一家拉过来,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她好毒的心肠!”
毒?
这片儿谁能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