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外一片沉默。
“我的夫君?”白昭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以为是哪个人过来闹事,立刻走了出去。
平阳也被惊到了,爬起来就从雅间窗口勾着头往下瞧,嘴里喃喃自语:“这哪儿冒出来的夫君,昭昭可是跟我弟弟拜过堂的,回头让我……”
语声戛然而止,平阳瞪着那门口的高挑身影两眼发直,条件反射地吐出一句:“刚下车下的这么利索,敢情是换衣服去了?”
此时喧嚣大堂之中依旧熙熙攘攘,游走的侍从颇有些心不在焉,沉浸美食中的食客也止不住将目光倾斜。
大家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议论纷纷。
原来在那大门之下,入口之旁,恰站着一个极美的少年郎君。
他一身素青云纹常服,长身鹤立,腰佩环玉,紫冠墨发,金钩之上还沾着两枚龙眼大的珍珠。
这打扮虽然如此富态,却并不俗气,反而因为少年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黑白分明的眼睛,给他添上一份与众不同的优雅华贵。
“这少年生得真好看啊,就跟画上的人似的。”
“这是哪家的公子?”有女郎矜持地笑笑,“要不打听一下?”
“他也是来吃饭的吗?怎么干站在门口,也没见领牌子。”
白昭昭行至一半,就在楼梯口愣住了,一脸懵逼地加快速度小跑下楼,瞠目结舌,“啊,你……”
你怎么来了?
不对,你怎么以我“夫君”的身份来了?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问题太多,白昭昭一时间竟然想不到合适的话开口,就这么惊疑不定地盯着他。
云景辰微笑对上她目光,开口道:“娘子,我回来了。”
他眉清目秀,鬓角疏朗,色如春晓,莞尔一笑顿令人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惊艳。
喧闹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就连舞台上表演的伶人都卡了壳,只要幕后悦耳的丝竹还在缓慢作响。
乐师没听见动静,不明所以地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看见门口精致华美的少年,轻吸口气。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笑得温柔和善的少年,会是传说中暴戾凶狠的宣城王。
白昭昭也不由得放缓了一下脚步,慢慢眨了下眼睛。
这在神仙寨里他是需要隐姓埋名扮演安平,可现在又是在演哪出?
白昭昭冷不丁想到了两人的初见,神色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
扫了扫周围。
难不成,他是又遇到了什么埋伏?!
除了鸿湘楼那次,云景辰应该还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脸,这般坦然站在米麒麟门口,会不会给什么人认出来?
白昭昭眼神逡巡,深怕有谁突然暴起伤人。
而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云景辰已经迎了上来,还一把攥住她的手,说:“娘子,为夫饿了,有什么可吃的吗?”
他眨了眨眼睛,眼里透着狡黠。
白昭昭这才回过神,赶紧也拉着他的手道:“有!当然有!可不就等着你呢么。”
语罢直接带着他重回二楼,胡乱塞到一个雅间里,转身就将门给合上了。
砰地一声,两人顿时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平阳目瞪口呆,指着那雅间跟紫云面面相觑,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不可思议,“娘子?夫君?”
紫云脑袋也有些懵。
一楼之下满堂哗然,众人轰的炸了锅。
“你们听见了吗?夫君啊,那个人是白昭昭的相公?!”食客震惊地说:“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
有人仔细回忆了一下,“白昭昭好像确实是嫁
了人,之后才跟唐家分家的,不过她这个相公自成亲后就没出现过,大家都猜是死了,或者和离了。”
“不可能吧,你看刚才那情况,哪里像是和离了?”一人摇头,“人家不仅没死,而且还长得这么好看。”
自米麒麟开业一样,生意就如芝麻开花节节高,满临安的商人谁不羡慕白昭昭的产业跟手艺。
这些食客之中,也有不少人相中了白昭昭,就等着先混熟悉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试探试探。
如今倒好,人家已经名花有主,而且相公还生龙活虎的出现了!
一些混迹商场的老饕客思索片刻,“白老板这个夫君八成不是本地人,英俊少年,又看着身家不菲,没道理咱们不知道啊?”
“说起来这白昭昭前段时间不在,一回来就开了这么大个酒楼,搞不好就是跟着她夫君走了。”
另一些人却是又羡又嫉,“这少年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没准还是哪里的富商,怪不得能给她置办这么大的酒楼。”
堂下犹如沸水,雅间之中却安静得出奇。
白昭昭将门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