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个气窒,脸都成了猪肝色。
白昭昭说完,看了眼正拿着卖身契激动不已的何家人,直接带着他们离开,头也不回。
唐果儿又恨又怒,想到方才白昭昭说的话,眼中更是杀机凛然。
待白昭昭走后,光大堂中自然又免不了一腔怨怼,唐凌御更是直接指责唐凌度胳膊肘往外拐。
唐凌风没有作声,但显然也对唐凌度的行为很是不满。
然而唐凌度不知是不是被之前的事情影响,也或许是终于对这一家人心寒了,竟出奇得平静下来。
他看得出来,这光大堂中,其他人都恨不得白昭昭跪下认罪,对何家之人更是又恨又怒,唯有唐老太太与众不同。
她虽然看着铁面无情,但至少就事论事。
唐凌度不管他们指责,只问唐老太太,“祖母,我最近对唐家酒楼的经营已经得心应手了,那酒楼的生意是不是可以让我全部接过去?”
何家方才离开,唐老太太心里正有些惆怅,兴致不高,只问了一句:“你若经营得来,就都接过去吧。”
唐老太太把酒楼交给他,心里也有考量。
如今老大是打定主意要读书科举了;而这唐果儿更加不能交付了,何家离开的原因
和她离不开干系;思来想去,就只有老四最合适。
唐凌度大松口气,“我可以!”
“那就都给你吧。”唐老太太说着,“一会儿跟着苏嬷嬷去拿唐家酒楼的总印章。”
唐凌度喜上眉梢,有了这枚印章,唐家酒楼就可以由他把持,不用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唐凌御眼睛一瞪,首先反对,“祖母,你真相信他一个花天酒地的啊!他哪里会治理酒楼,整天把人招来吃喝还差不多!”
“祖母,你再考虑考虑吧。”唐凌风也不是很赞同。
唐映天更是直接道:“母亲,此举是否太过轻率了,再说那些个分店,是不是得留几个给果儿做嫁妆?”
“她都要成王妃了,哪里稀罕我们的破酒楼?”唐老太太一听,脸色微妙,“还是让她好好当她的‘淑女’吧!”
当初唐果儿说了要当淑女,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唐映天被她锐利眼神一盯,顿时不好开口。
唐老太太说完,直接站起来,眼神觑过唐果儿,“何况咱们家里的金银细软那么多,要多少都可以给她做嫁妆就是了。唯独这酒楼,是你母亲我一生心血,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唐映天哪敢接她这个话,差点
给他跪下来了,“母亲恕罪,儿子……儿子只是随便一说。”
唐果儿经营酒楼的时候,收益的确日日下降,而且还闹出了“东施效颦”的笑话。饶是唐映天再偏爱唐果儿,这会儿也实在无话可说。
唐老太太听而不闻,直接拉着唐凌度就走了。
唐果儿看见这一幕,登时气了个半死,故作委屈地掉眼泪,“祖母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是不是果儿终究不如昭昭姐姐好?”
“怎么会呢?”唐凌风赶紧安慰,“果儿很好。”
堂中气氛诡异,始终没有出声的薛放盯着唐果儿,心下火热。
他知道对方要做王妃,高攀不起,但是,如果唐果儿真成了王妃,却也是个好巴结的,随即连忙劝慰说:“果儿妹妹放心,我不会供货给米麒麟的。”
唐凌御耿直,却说:“你这倒也不必,酒楼就是得公平竞争,老太太都舍得了人,别弄得我们小家子气。”
可这话才出来,唐果儿就忍不住暗地翻了个白眼。
莽夫,一点都不懂做生意。
她没好气道:“二哥哥,这边关马上要征兵了,你还是好好练武,获个战功,平安归来吧。”
少在这儿现眼卖蠢了。
可唐凌御丝毫没有听
出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她担心他,只傻呵呵地点了点头。
暑夏晨雨,临安寒烟笼罩。
游云笼聚,阳光匿在阴云当中,朝霞瑰丽如锦。
赫赫宫闱之下,狡童美婢穿过肃静宫道,红袍太监捧茶入了御书房,却被殿中气氛惊得头皮一麻。
睿王云鸿涛难得入宫,常年在府修养,比起皇帝,年岁在他脸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整个人依旧玉树临风。
太监奉茶上前,云鸿涛笑眯眯地颔首,毫无架子。
然而太监却不敢回礼,越发将腰身压低,躬身退了出去。离开前,余光一扫,却见御案之上,皇帝眉间皱纹绷直,眼底压着凝涩,俨然带着愠色。
皇帝近侍周公公瞪他一眼,小太监立刻浑身冒寒气。
待他离开之后,皇帝终于开口,脸色却有几分阴沉,“朕方才没有听清楚,睿王,你再说一遍。”
云鸿涛果然不卑不亢地再说了一遍,“回圣上,臣弟看那宣城王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