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昭让一个姓周的妇人暂且管外头的事务,就在旁边解答众人的疑惑。
“学徒不倒贴钱就罢了,这还有工钱呢?还二两?!”
周管事笑道:“学徒也要忙活,我们老板说了,不能苛待了人家。”
“你看你看,这里招收的大师傅居然月银有十两呢!逢年过节,分红赏金,一月四假,包吃还有工伤补贴?啥是工伤补贴?”
周管事又说:“若是在店里忙碌的时候不小心严重烫伤、跌伤等,一应看病的费用都由我们老板包了。”
“我滴个乖乖,这一年下来得有二百两了吧?!这酒楼出手这么阔绰?”
唐昭昭是参考鸿湘楼,但她未曾想过鸿湘楼是花街第一楼,几乎算是花酒酒楼行业的巅峰,所以自己开的这工钱,是以告示甫一张贴出来,就震惊了左邻右舍。
这是开店吗?开玩笑,这明明就是活菩萨在送钱啊!
一时间,前来酒楼应聘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不知怎么的引来了外地的酒楼大厨!
琵琶巷外本就人流量大,很快的,这未开的酒楼一下就成了临安城内最惹人注目的话题。
众人都好奇这酒楼的活菩萨老板是谁,然而周管家却是守口如瓶,任凭别人怎么打听
,都是但笑不语。
唐昭昭并不打算这么早暴露身份,甚至连鸿湘楼都没有通知,只等开业之时送去请帖,到时做个隆重的开场秀,再一举打开市场。
不过多时,这消息就传到了朱雀长街边的薛放耳朵里。
薛放很是惊奇,“这老板够大手笔啊,酒楼还没开张呢,就已经让这么多人注意了。但凡味道过得去,这生意不就打开了?”
“可不是吗?”王管事在一旁道:“这酒楼老板定然是个富得流油的有钱人!”
薛放敏锐挑眉,脑海中飞速掠过一个念头。
这临安城的酒楼除了唐家,哪一家不曾在自己这里取过海货?这家酒楼也必然需要供货,何不趁此机会,从这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富商手中,狠狠大捞一笔?
“你去,”薛放给了他一个眼神,“派人上门找那管事的,把咱们家给他们好好宣传宣传。”
王管事也正有此意,立刻调头去了那琵琶巷,一到那十字路口,就见外头正有人在招工告示面前晃动。
他直接越过这些人,去找了那妇人。
“这位便是酒楼管事吧?”王管事直接开口,“我是薛家的周管事,不知你们这儿什么时候开业啊?”
周管事的微眯起眼,她
早就听自家老板娘嘱咐过,哪家供货的来都可以谈,除了“薛家”。
于是也不管他,只是跟一边的木匠道:“您这边角做圆就行了,免得人磕碰。”
木匠点头,转身去了。
王管事一头雾水,以为对方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立刻又上前说了一句,“我是薛家……”
“诸位辛苦,这几天加把劲,早一天完工就给你们多加点工钱。”周管事高声说,整个酒楼中立刻起哄声一片。
王管事心下一紧,又试了几次,都被对方忽视过去,心里哪还能不明白,只得甩袖去了。
“公子,那家酒楼压根就不理人,不知哪里来的傲气,怕不是故意跟咱们家作对吧?”王管事觉得那妇人态度不对,倒像是故意针对似的。
薛放脸色微寒,冷哼道:“我看是这个新来的还不知道咱薛家在京城的势力,乡巴佬进城,以为有钱就能高枕无忧了?等他们缺货做不了生意了,就等着他们上门来求我。”
他说完,霍地站起来,嘱咐道:“叫咱们的海货供应商都不许接这家的生意,我看他们能熬到几时,还想开业?哼。”
瓜果蔬菜他垄断不了,可论海货,他在京城就是地头蛇!
时间匆匆而过,
酒楼的装潢日渐成型,众人也或多或少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尤其是一楼左边那长长的架子,看起来着实不像是吃喝的座位。
两个画工兴致勃勃过来瞧,正遇见木工刷油,那架子顶上还雕刻着对称的兔状洞口,正是用来挂油灯的,看着倒颇有趣。
眼看酒楼即将开张,如他们一样过来打探的人很多,对美食敏感的唐家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唐府广大堂中,众人碗筷方撤,唐老太太就问起了这事,“琵琶巷子那家酒楼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可是要开张了?”
一家还没开张的酒楼而已,哪比得上在京城坐稳龙头位置的唐家酒楼?
众人都不以为意,唯独唐凌度对这事上了心,笑呵呵说:“我瞅着也快了,祖母也好奇吗?”
“听说这家酒楼出手阔绰得很,”唐老太太可是听过那昂贵的工钱的,也听说这段时间去打听的厨工不少,“你可去看过了?”
唐老太太有意提点,语重心长道:“唐家酒楼做了这么多年,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