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穿着那身青布麻衣,用木簪子跟发带包着头,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挡住了长剑。
那剑锋无情地从她背后切开,划开她的头发,鲜红的血喷溅而出,只见她瞳孔一散,睁大了眼睛。
继而满身是血地直接软倒在自己身上,竟压得自己站立不稳,浑身僵硬。
那噩梦般的场景然云景辰脊背发凉,直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鬓角滑下一滴冷汗,再看看唐昭昭身上干干净净的,内心暗暗庆幸。
庆幸自己并没有承诺过她什么,也没有向她求亲。否则眼下自己的困境还未解开,将来会面临无穷无尽的危险,那不就是将唐昭昭也拽入了这个火坑?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去开自己的饭馆,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反正她这样自由不羁的性子,本来就是受不住皇宫王府中的规矩森严。
云景辰目光深了几分,按捺住不甘,轻微地叹了口气。
他动静已经极为微小,熟料唐昭昭担忧他安全,本就睡得浅,竟瞬间就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一抬头,唐昭昭就看见了正两眼发直的云景辰,“你醒了!”
云景辰一呆,把自己用力
抬起的手缩了回去,目光微闪。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唐昭昭就直接跳起来了,也不顾什么称呼尊卑,大喊道:“墨恒,墨恒!云景辰醒了,快去叫神医过来!”
墨恒就在门前,一听这话条件反射地掀开帘子往里看,果然云景辰已经睁开了眼,顿时喜出望外。
“太好了,”他转身往外跑,“神医,王爷醒了,你快来!”
房间中,唐昭昭揉了下发麻的腿,伸手按在云景辰头上,“昨儿你还有些发热,这会儿总算是消了,你怎么样?有感觉到痛吗?肯定很痛吧?唉,你放心,神医说了你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已经给你配了缓解症状的药……”
唐昭昭喜不自禁,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云景辰看着看着,禁不住抿了抿唇。
“怎么只有你在这里?”他转移话题,“墨林呢?”
他昏迷之前好像看见了墨林,但当时被唐昭昭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压根没有太注意。
唐昭昭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墨林回京去给你取药了,你放心,等他回来,你的毒就可以解了。”
云景辰哦了一声,又忍不住去看唐昭昭眉间的喜色
,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外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诸葛向柏哎呀呀地叫唤,“慢点,慢点,我这一把老骨头不是给你折腾的……”
“王爷都醒了,你还睡!”墨恒没好气,直接拽着神医走进来,把人往前面一推,“你快给王爷看看。”
唐昭昭见到了诸葛向柏,立刻让出位置,也催促道:“神医,云景辰他退烧了,是不是可以用药了?”
诸葛向柏听将“云景辰”三个字,忍不住看了眼唐昭昭。
昨儿他就觉得唐昭昭跟云景辰的关系不一般,这都直呼其名了,看来这丫头的身份也不简单哪。
“单单是退烧还不行,”墨恒嘘寒问暖道,“我看王爷肩上伤口的颜色还是那样,脸色也病黄,时不时可以换剂药缓解缓解?王爷,您能说话吗?还有没有哪里疼?”
“行了啊,你们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都安静点!”
诸葛向柏挥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坐在床边,拿起云景辰的左手探脉,一边抖了抖嘴角大胡子,斥道:“咳,这人醒了,命就算是保住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唐昭昭顿时有些尴尬,给墨恒使了个眼色,免
得又触动了这老头的怪脾气。
云景辰倒也不觉得自己命数到头了,不过这老头态度还是这么狂,让他微微有些许不爽。
诸葛向柏望闻问切,见少年脸色不妙,立刻抢先开口:“欸,你可别这么看老朽啊,好歹这条命还是老朽给你留下的呢。”
唐昭昭推了下诸葛向柏的肩膀,有些无奈。
“干什么嘛?难道话都不允许老朽说了?”诸葛向柏瞪她一眼,而后对云景辰咳了一声,支支吾吾道:“还有那个,你可不能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就怪罪我啊,不然可没人给你解毒了。”
这是威胁吗?墨恒眼皮一跳。
众人无言以对,诸葛向柏见他们不说话,又乘胜追击说:“而且你们还合伙瞒了老朽这么久,老朽都没怪罪你们呢。”
这老爷子,真能急死个人,唐昭昭总算是明白寨子里的人对他又爱又恨的原因了。
唐昭昭叹了口气,赶紧打圆场说:“神医多虑了,我们当然会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那些陈年旧事又何必放在心上呢?是吧?”
给云景辰使了个眼色,唐昭昭赶紧撇撇嘴,让他也说几句宽慰一下诸葛向柏。
可云景
辰却想起了自己到神仙寨的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