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不决,眼看人都难受得挣扎不动了,不由有些抓耳挠腮。
他家王爷要是折在他手里,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朱聪看少年的样子也头皮发麻,安慰道:“安恒兄弟,你也别太担心。咱们寨子里的神医是真神医,我们费了老大劲儿截回来的!不过……你兄弟这病,不传染吧?”
墨恒急得上火,一时没反应过来“安恒”是哪个,也没回话。
朱聪只当他兄弟情深,也没再多问。
好在诸葛向柏腿脚利索,几个大跨步就来到他们住的茅草屋里,进门一看到那“安平”的模样,登时愣了一下。
这症状,十年前他就看过,不过没这么严重!
“太丑了!”他不由开口感叹。
墨恒无语,这人是好容易截来的神医?
云景辰肿胀的眼皮都睁不开,但还是撑起一线天,转了转眼珠子,朝这老头狠狠瞪了一眼。
不过这老头也没耽搁,立马转头吩咐朱聪,“快去,给弄一碗盐水过来!别愣着了快啊!”
朱聪被他那中气十足的嗓门吼得一哆嗦,一转头跑了出去。
墨恒诧异地盯着这
精神矍铄的老头,他竟知道盐水方子?
“你……你能治?”
自家王爷这病从小到大,来看的大夫都是望闻问切一番然后磕头请罪,也就唐昭昭不知哪里得了个方子可以缓解症状,这土匪窝里的“神医”难不成还真是个神医?
他正惊疑不定,诸葛向柏已经坐了下来,一手给云景辰把脉,一手抚着胡须。
“有个新上山的姑娘告诉我的这个急救法子,”他掀起眼帘使了个眼色,道:“缓解的药我也已经叫人熬上了。”
是唐小姐!
墨恒瞬间反应过来,激动地看向云景辰。
云景辰本来快昏迷了,脑海中浑浑噩噩的,却蓦的听到这话,眼珠子一动,对上眼前老头的眼睛。
唐昭昭?
诸葛向柏望闻问切,观察入微,一眼瞧出这年轻人的热切,旋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云景辰心下暗喜,从这老头的眼神中他已明白,此人八九不离十,是唐昭昭叫来的!
虽然心里还是对这老头敢公然说自己丑很是不满,但他的心瞬间放下了。
仿佛这一路的坎坷,尽在此刻烟消云散!
唐昭昭知道他
来了,也是唐昭昭请他过来帮忙……那她岂不是很快就会想办法过来看自己?
云景辰一慌,僵麻的唇艰难张开,含糊命令:“快……治。”
他才不要用这幅丑脸再见唐昭昭!
诸葛向柏按过脉象,疾速而突,色臃而乱,形色已十分不好。待盐水送来他嘱咐了墨恒,自己便去看药。
唐昭昭的方子他看过,确实是可以针对这个病症起到缓解作用。而他自己研究多年,也琢磨出了一个方子,正想着要不要给这少年一试。
不过事关性命,他还是打算先和家属商量说明。
“神医,我那朋友怎么样了?”恰逢唐昭昭探了个头过来问。
诸葛向柏犹豫了一下,想问这丫头的不止一星半点,不过眼下还是先救人要紧。
他背着手,眼皮一掀,“你去,把药给人端过去。”
唐昭昭心领神会,接过药,对老爷子深深行了个礼,“多谢神医。”
诸葛向柏挥了挥手。
于是唐昭昭端着药快步来到那茅草屋,经过的小喽啰见她送药,还好心嘱咐她别被那丑脸给惊了。
此刻茅草屋内,墨恒正一脸沉重地
用盐水给云景辰擦身,往常这种事都是墨林在做,他初次接手,难免有些紧张。
叩叩的敲门声响,他只当是神医送药来了,面上一松,“快进来!”
唐昭昭也没多想,直接就推门而入,“你们没事吧?我把药……”
话未说完,唐昭昭看清屋中的情形,眼里映入光溜溜的半身与不着寸缕的肩膀。
空气蓦地凝滞。
“唐唐唐小姐?!”
墨恒拿着毛巾睁大了眼睛,一手端着的盐水碗差点脱手而出。
云景辰正难受地喘气,闻声双眼一直,差点翻身而起,“你?!”
他突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被子一裹,劈手躲过毛巾往脸上一盖,把自己风团未全消的脸挡住,头皮几乎炸开。
墨恒单手一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啊……王、呃,弟弟……那个……”
尴尬如沉默蔓延,唐昭昭意味深长地觑着被褥下那一团。
“那个,劳烦姑娘给我弟弟喂个药,”墨恒悻悻,“我出去逛逛!”
是你自家弟弟你跑出去给人看见算什么事?唐昭昭正要阻止,话还没说出口,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