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们实在可怜,尤其那少年,眼看似乎快不行了,众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看向赵虎。
赵虎被安恒一番话捧得有些得意。
往日山寨收人都由二当家把关的,但现在二当家不在。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脸肿得可怕的少年,估摸着这人也活不了多久,而且这哥哥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也不像有假。
“多个会武的也不是坏事,”蛮大看那少年实在难过,忍不住道,“大当家的,最近这山下客商都挺难打劫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水儿的请了高手护卫,咱们几乎没得手的,兄弟还伤了好几个,就收了他们吧。”
赵虎也是这个想法,于是道:“朱聪,你安排他们住下,”顿了顿,“蛮大,你去请神医过来给人看看。”
这人救不活也罢,救活了还可以拉拢武人为自己卖命,何乐而不为?
安恒连连感谢,侧头看着地上的少年,掌心都被汗湿了。
众人得了令,几个喽啰又忙上前来,跟着朱聪把少年往住处抬。
唐昭昭原本是没打算凑这热闹的,正帮忙收拾莲藕,却听见方才的王婶道:“哎哟,真是造孽,那新来
的怕是活不久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见那张脸没?嘶,我方才猛地一瞧,可吓了个哆嗦呢!”
“不仅丑,还可怕得很……”
几人议论纷纷,唐昭昭也没放在心上,把衣裳换了就打算上去问问二嫂子想吃点什么。
不想这才走到中途,就看见从那议事厅中簇拥着走出来一伙人,几个喽啰抬着担架,旁边一个汗衣男人紧紧跟着朱聪,深怕慢了一步。
她视线无意识地往那担架一扫,脚下顿时打了个跌,险些从山道上滚下去。
唐昭昭呼吸一窒,呆呆地盯着那担架上的人,而后又看向那武人打扮的男人,倒吸口凉气。
那、那……那不是云景辰吗?那个男的,好像是墨恒?!
不不不,他们怎么可能在这里?
会不会是她看错了?
唐昭昭赶忙问王婶,“婶子,你说今儿来的人是谁?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王婶当她好奇,“听说是对兄弟,大的叫安恒,弟弟好像发病快不行了,叫个安平。”
唐昭昭一听“安平”两个字,蓦地闭上眼,心下纷乱,绷紧了脸。
宣城子,云景辰,字安平,年十六。
他来了。
唐昭昭强作镇定,立刻转身去找诸葛神医,方才精疲力竭的身体瞬间有了力气。
“神医!”
诸葛向柏正念着今儿的午饭,一见她来顿时笑逐颜开,“你来……”
“我来请您帮个忙!”唐昭昭左右看看,抓住诸葛向柏的手臂走到一边,压低声音,“您帮帮我,今儿上寨子的人我认识,他身上风团发作性命堪忧,我有方子,但得靠您出面!”
诸葛向柏见多识广,很快反应过来,“来救你的?”
唐昭昭摇摇头,“我不知道,”而后沉声道,“但这不重要,您只要记着先用盐水湿敷缓缓他的症状,然后我给你方子,您先给他配个药!”
诸葛向柏行医问诊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教他治病,却没有打断她。
唐昭昭既然认识他,多半是知道怎么救人的,自己也不用无头苍蝇似的。
只是这姑娘还懂药,倒是让他又刮目相看了三分。
他还想再问点什么,一个喽啰就直接冲他们跑了过来。
“神医您快来看看新来的兄弟,有个快死了!”
话说回头,墨恒与云景辰本是特地挑了个阴云密闭的天气出门,看这天
气,想必整日都要有一场连绵不绝的大雨。
谁料山上天气阴晴不定,那雨不过飘了两个时辰就不飘了,连云都吹走了,出了太阳,几人只能直面阳光。
云景辰虽戴了帷帽,也服了药,但能维持的时间却并不长,况且那药只能缓解症状,两个时辰的毒阳下来,云景辰面上身上又开始风团丛生!
墨恒等人本打算先护送云景辰下山,避过这日头再做打算。
但不知他们到底是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好,竟然在这个时候,听见两个神仙寨的小喽啰在附近讨论吃食。
那两小喽啰所在的位置正在半山腰,傍着榕树热汗淋漓,身上还捏着钢刀,不修边幅又带着凶意。
就听那小喽啰道:“这鬼天气,一会雨一会太阳,能把人蒸干了,不知道今天唐姑娘会准备什么吃的?”
“我就想喝碗百合绿豆汤。”
“吃羊肉火锅发发汗也好啊……”
一行人正愁没有引路人,在这偌大的山野中找不到入口。
“来得正好。”云景辰立刻丢了帷帽,扶着树干不容置喙,“墨恒你以我的身体为借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