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尝了一下,鸡蛋饼中的香、辣、面、软一齐入口,不由长叹口气,“就算是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说罢她揣了几个用油纸包上,拿了一个边吃边往庄子外走。
想着自己起来这么久,也该有人会动手了吧?可谁知从厨房外到大门,这一路上居然畅通无阻。
岂止是没人拦她,她出了庄子往外,走了很远也几乎见不到人!
田庄之外靠着江河,两侧山势连绵,根本看不见官道。
唐昭昭将信将疑,“不会这么简单吧?”
唐果儿心思狠毒,不择手段,若是她的指示,决计不会给自己好日子过,怎么会就这么让自己离开?
这样下去她找到大路上随便搭辆顺风车,岂不就可以回临安了?
日头逐渐爬升,阳光渐渐洒满前路,唐昭昭揉了下胳膊,心中倒是生了几分悔意。
她还是想的少了。
唐家有三个兄弟都知道了自己的下落,同在一府中,唐果儿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唐家这个麻烦,还是要想办法彻底解决才是。不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搅事,自己后半辈子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还有那唐
凌御,真是被忽悠瘸了。
他就不怕自己破罐子破摔,告他一记绑架勒索?真以为三品军府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说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走了几里地都没见到人,唐昭昭微微蹙眉,心中总有几分不安。
这一带两边山高路险,乱树峥嵘,看起来颇有几分藏精匿怪的迹象。
莫不是真是什么深山老林人迹罕至的地方?若是如此,是不是回庄子从长计议比较好?
又走了没多远,就在她扶着旁边的大石头休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两个人。
就在那拐角大榕树下,两个虎背熊腰的方脸大汉赤着精膊正靠着树根子躲太阳,那面糙皮厚、眸中藏凶,随身还带两把杀威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家。
唐昭昭横看竖看,这二厮不是强盗就是山匪。
这远近就这一条路,这两人分明就就是在守株待兔,唐昭昭嘴角一抽,那两人却正好看了过来。
几双目光对上,唐昭昭淡然自若,两个男人却蹭地站了起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然后就迎了上来,面上挤出古怪的笑容。
唐昭昭一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条大汉龙行虎步,其中一个上前,抱着手臂刚轻佻地开口:“唷,小娘子……”
“别装了,”唐昭昭冷冷盯着两人,面无表情地点破了他们,“演技太差。”
暑热当头,非要等在这毒辣日头下,晒得口干舌燥,连嘴都起皮了就为了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调戏一个良家姑娘?
别搞笑了。
大汉话才出口,被她一句话堵得有点懵。
青春年华一个小娘子,在小路上撞见劫财劫色之人,竟然没有半点惧色?
唐昭昭经历了一夜混乱,刚走的也累了,此时心情极差。
于是懒得同他们废话,直接说道:“唐果儿给了你们几个钱,我出双倍。”
那大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嗓门粗犷地一喝:“谁是唐果儿?听都没听过!”
“没听过?”唐昭昭似笑非笑。
另一人眯起了吊梢眼,将唐昭昭神色看得清楚,抓住身边汉子,扬了扬下巴。同伴一怔,心领神会。
这小姑娘实在是聪明,怕是已经瞧出他们是干什么来的了,可惜聪明有什么用?
两人上下打量着唐昭昭,浅紫色对襟褂子,杂纱青裙,头上也没个
钗环耳珰,更别说胭脂画眉了,全靠天生丽质撑着门面。
就这打扮,还说出双倍?牛皮吹得倒是很大,其实根本给不出一子半钱吧?
“小娘子既然看出来了,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冷面汉子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个在鸿湘楼当厨子的,能有个什么钱?人家出了一百两,你出双倍?做梦吧。”
唐昭昭拧眉,她现在的确是拿不出二百两来,便问道:“那你们的金主爸爸给你们钱要把我怎么样,是要杀要剐?”
“金主……爸爸?”冷面汉子听着这词儿新鲜得很,又莫名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头先出声的大汉已经瞪着唐昭昭,“谁要杀你剐你?人家只是把你卖给我们寨子了,以后你就是来侍候我们的!”
他目光一扫,见唐昭昭生得秀美,皮肤可白,顿时有些心动,又粗声粗气地怪笑起来,“你也不要想跑,咱们那寨子可是方圆百里有名的!便是官府也不能耐我们何。”
“小娘子也不要怪我们,都是你自己招惹了仇家,”另一人道,“你放心,以你的姿色,保不齐就被我们
大当家看上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