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卑微,毫无背景,这样的人不配跟她弟弟站在一起。
唐昭昭被她一句话说得愣住,诧异道:“郡主在说什么?我痴心妄想什么,我也根本没想上你家做菜啊!”
郡主面露惊诧,这小女子还挺大胆,竟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什么“你”啊“我”的,好生放肆。
“哼,你不是同我弟弟熟识?”她可都打听好了,昨儿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云景辰一向爱洁,吃个筵席没道理跑到后厨来,那乌糟烟火地他平日里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若没个由头,怎有可能?
唐昭昭本就不喜她插队的做派,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几分,淡淡道:“郡主误会了,我跟王爷可算不上熟识,总共也就见过三面,还不如和墨林侍卫见得多呢。”
平阳郡主心头一跳,“你常见墨林?”
她面露狐疑,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几分。
唐昭昭点头,耐着性子道:“是,差不多隔天就要见面吧。”
那墨林从她卖小馄饨的时候就常来排队,可不是老熟客了么?
她那习以为常的模样,顿时叫平阳郡主想歪几分,眼角皮肤绷紧。
之
前听侍卫提起过,这次出城办事好像也是墨林主动提出,难道竟不是自家弟弟看中她,而是弟弟要给墨林牵红线?
手指一紧,平阳郡主霍然变色,突然恶狠狠地撂下话来,“别管我弟弟还是墨林,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一个青楼之女,便是连我宣城王府的门卫你也配不上!”
唐昭昭一直压着火气,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嗤的一声轻笑。
“奇怪了,你们怎么就只知道配来配去,又不是猪配种。”坊间只说宣城王一家不可一世,如今她才真正算是体会到了,唐昭昭一笑,“既是个人,就有感情。即便门当户对,没有感情配得上又如何;如果两情相悦,身份差异又算什么?”
平阳郡主蹭地站起来,愤怒地盯着她,“大胆刁民,你敢跟本郡主顶嘴?”
唐昭昭杵在当中,目光犀利,“我这刁民曾听说宣城老王爷宽厚仁慈,爱民如子,不知郡主学得几分?”
平阳郡主面上青红不定,她今儿在鸿湘楼里叫人顶了好几句,心里正是恼火得很。
可是,她又莫名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讲得有些道理。
而且,她也总不能
在这里跟个厨娘无缘无故动手,才刚回到京城,别回头再给云景辰惹麻烦。
冷哼一声,平阳郡主既郁闷又恼怒,叫嚣道:“就你牙尖嘴利!”
说完一脚蹬开桌子,竟直接甩头走了。
唐昭昭嘴角一抽,冲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果然,虽然同出一王府,还是云景辰可爱多了。
平阳郡主憋闷地离开鸿湘楼,上了马车后却越想心越堵,可即便这样堵了,她还是莫名地不想惩罚那女人。
那女人的话说来就是以下犯上,可是……自己的处境不就是如此吗?
她握紧鞭子,眼底乌压压的一团,唇角紧抿。
当初自己遇到危险,是墨林不顾性命救了自己,所以自己才会倾心于她。可是墨林对她闪避不及,每每暗示都会装聋作哑,甚至还拿彼此的身份差异来说事。
什么“郡主乃是天潢贵胄,将来必得良配”?
她心中的良配,他明明就心知肚明!
那个女人说的道理虽然有些新鲜,但听着就是在理,要是多给墨林洗洗脑,是不是墨林就能明白了呢?
平阳郡主一边怒着,一边又忍不住想到“唐厨”做的菜,舌尖轧过齿
龈,回味无穷。
而且那女人做的菜还这么好吃,要是把她弄到府中当厨子,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马车颠了一颠,侍女往里看了一眼,就见自家郡主面上怔怔,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才要说点什么,可平阳突然脸色又风云变幻,陡然冷起来,自顾自地呸了一声,“做梦!”
侍女悻悻,没敢再吱声。
平阳咬了下后槽牙,想到自己被堵得无话可说的模样,忙又打消了自己的奇思妙想。
那女人牙尖嘴利,在后厨都能让前面人为了她争吵,带到府里那还不得翻了天?
这可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万万不可,还是得另想个对策才行。
翌日清早,晨光熹微。
天色将暗未暗,看起来有场大雨。鸿湘楼已要开始营业,就在这时,众人看见一个小姑娘从后方跑了出来,仓皇不安地上了桐花台。
青青闯进桐花台,晚娘还在洗漱,被她惊了一跳,“你这是?”
“晚娘!”青青面上苍白吓得晚娘一个激灵,“唐姐姐她不见了!”
唐昭昭在厨房比任何人都辛苦,睡得也比较沉,所以每日清晨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