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心情莫名,低着头回说:“回禀将军,三公子让小的过来再知会一声,四公子烧了三日昏迷不醒,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这事之前已经汇报过了,但丁成说得更细些,众人都止不住露出一丝惊讶。
“这么严重?”唐凌风站起来,“怎的不早说!”
唐映天却有些不以为意,“大惊小怪什么,他爹我当年行军打仗的时候卧雪枕寒也没怎么着,他一个大男人,还有老三在,怕什么?”
“话虽如此,可老四从小也没生过几次病……”唐凌风还是不放心。
就在这时,唐果儿温温柔柔地站起来,轻声道:“四哥哥还在三哥哥那儿吗?不然果儿去看望一下三哥哥好了。”
“你去干什么?”唐凌风忙阻止道:“老四是个混性儿,要是又像上次那样凶你怎么办?还是我去老三那儿瞧瞧吧。”
唐果儿抿唇道:“不会的,三哥哥只是听信了外人谗言……不过三哥哥既然对果儿有什么误会,我不去也好,免得四哥哥病情加重。”
丁成眼观鼻鼻观心,盯着地上的影子,不经意间里流露出几分古怪。
唐凌风点头,深觉自己妹妹识大体,十分欣慰。
丁成没待多久,唐凌风让他先回去,等明日再去医馆,想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丁
成暗暗叹气,只得回了益元堂。
翌日,唐凌芥板着脸在益元堂为人把脉,周身寒气冲得病患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好不容易拿了药,病人也不敢多待,逃也似的离开了益元堂。
“下一位!”
“唐大夫,我要烫伤药,你这儿有些好用的吗?楼里有人烫得严重。”
声音有些着急,唐凌芥抬头,缓了缓,“是你啊。”
这少年是姜浩。
益元堂虽新开张没多久,但地处繁华之地,距离鸿湘楼也很近,所以楼里的人发现有这么个医馆之后,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来这里抓药。
这时候的药堂都要查案本,姜浩也报过来处,所以一来二去,唐凌芥也就知道了他是鸿湘楼之人,只是姜浩却不知道这个唐大夫也是唐将军的儿子。
姜浩神色迫切,担忧道:“是我。唐大夫,你这里还有上好的烫伤药吗?不能留疤,多少钱都行,一定要最好的!”
姜浩再三叮嘱,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唐凌芥微微挑眉,也不板着脸了,“这么担心,莫不是心上人受了伤?”
姜浩红了脸,连连摇头摆手,讪讪解释道:“不不不,是我那做厨师的师父,她不小心伤了手。”
厨子?
唐凌芥目光一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唐昭昭。
唐
昭昭一个人在外,若是受了伤,可有人帮她拿药?
他暗暗叹气,细思自己一双弟、妹现况,心下酸涩,随手就拿了个青绿瓶子给他。
“用这个吧,这是最好的。”
姜浩接过去,看瓶身带着花纹,也没贴红条,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药?”
就在此时,柜台左侧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有没有水,来人……”
一道身影踉踉跄跄走了出来,宛若游魂般,昏沉的目光四处扫视,冷不丁落在了姜浩身上。
姜浩正同唐凌芥说话,还未反应过来,胸前的衣服突然被人一把拽起,柜台都被撞得“砰”一声偏了,柜上的药瓶、药包霹雳哐啷掉了一地。
姜浩只感眼前一花,呼吸微窒,下意识抬头,面露惊慌。
“是……你?!”声音一顿,姜浩猛地倒吸口凉气。
“放了她!”唐凌度眼底泛着血丝,脸色苍白,脑海中不断轰鸣,来来回回只记得一件事,“你们放了昭昭!听见没?放了她!”
姜浩被提着衣领,脖颈仿佛被掐住了,惊声道:“怎么又是你?!”
唐凌度神色狰狞,眼看又要大喊。
姜浩霍然反应过来,迅速压低声音:“你疯了不要紧,要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就继续喊,看看给她惹麻烦的是谁!”
唐凌度虽然有些昏聩
,但还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闻言一个激灵,兜头一凉,倏地清醒几分。
两人都喘着粗气,面面相觑,哑口无声。
“放手。”姜浩瞪着他。
唐凌度一动不动,他还有些神识不清,像是怕人跑了。
谁知就在此时,一双手却突然从旁伸出,一左一右掐住两人肩膀,二话不说把人给薅进里屋,往里一推。
“把话说清楚,”唐凌芥脸色黑如锅底,死死瞪着两人,“昭昭在什么地方?”
姜浩畏惧地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你是……”
唐凌度也彻底清醒过来,待弄清楚现在的状况,猝然冷笑,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