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一怔,“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说完又恼恨道:“你就是故意拿话压我!”
“我是拿话压你,我且问你,你凭什么赚钱?你离开鸿湘楼根本就没法养活自己。”晚娘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我养不活自己?”姜浩不服气,蹭地站起来,“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红霜本来心情好好的,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怒声道:“送你上学,让你坐在学堂里读书习字什么都不烦恼,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你还想借钱?”这话简直太可笑了,红霜嗤了一声,“老板娘从小养你到大,你既不是她的血脉也不是她的亲戚,按理说她该找你拿钱的,可老板娘找你要一文钱了吗?”
“好生生去读书,知恩图报、脚踏实地的道理没学到,反倒张口闭口要出楼,这是瞧不起我们的意思?忘恩负义的东西!”
青青也忍不住道:“你说你眼高手低那都是轻的,成天异想天开不务正业,大字都未必认得全,账本都不一定会算,你还想赚钱?谁给你钱赚?傻子倒贴吗?”
话赶话间,众人也一发将素日的不
满发泄出来,跟着大声道,
“就是啊,旁的不说,就因为你懒惰弄出来的那些难以入口的东西,不知让我们跑掉了多少客人,我说你是恩将仇报都说得过去!”
“咱们鸿湘楼怎么了?你这么看不惯还不是在这里长大了?真是白眼狼一个。”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亏待他了呢,养条狗还能逗乐子,我看见他就糟心。”
姜浩咬紧牙关浑身颤抖,没想到她们竟都是这么看自己的,气得面如土色,一把踹开凳子。
他饭也不吃,竟就这么负气走了。
红霜几个冷哼一声,晚娘头疼地揉着额心,摆摆手道:“算了,别搅了咱们的好心情,都吃吧,这鸡汤不好喝吗?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众人也不想浪费这桌饭菜,便不再提,慢慢的气氛又恢复过来。
唐昭昭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默了许久。
这个时代的男孩子,大多有些恢弘抱负,可姜浩这气性,实在冲动,而且对老板娘的怨怪看来,心性保不齐都快“重恩成仇”了。
饭毕,大堂收拾干净,众人也都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唐昭昭则端了碗汤,在那丛竹林外找到姜浩,道:
“我看你也没吃多少东西,喝碗汤吧?”
“我不用。”姜浩硬气说,看她一眼,眼底竟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唐昭昭只做不察,柔声道:“其实你与其向老板娘借钱,不如给我做帮厨,我从我的工钱里拿一部分出来给你做工钱。等你攒够钱了,再出去闯荡。拿着自己挣来的本钱,你用着也放心不是?”
姜浩不愿搭理她,唐昭昭又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她们不是说你连眼前的事情都做不好吗?那不如你就做一件给她们看看,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此,她们也能放心让你走啊。”
她蹲下来,盯着那双阴沉的眼睛,笑了笑道:“你觉得,晚娘为什么不让你走呢?是因为你能给她带来利益吗?”
当然不是。
他还阴差阳错地赶走了些客人呢。
姜浩脸色还是难看,唐昭昭趁机将鸡汤放在他嘴边,鸡汤的味道沾上唇角,姜浩一怔。
真香。
喉结一动,他有些局促地将汤碗捧住,默默喝了一口,半晌抬头。
“你真的会给我工钱吗?”
唐昭昭莞尔,“当然,不过做我的帮厨,就不能耍脾气,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做事。”
她正好
缺一个帮厨,每日做饭也需要有人烧火处理食材。
姜浩虽然极欲干一番大事业,但也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唐昭昭暗暗点头,如果他连这点事情都坚持不下去,就不要说出去闯荡了。
从此以后,唐昭昭就作为鸿湘楼的“暗厨”,在这里暂时定居下来。
时光匆匆,半个月眨眼而过。
整个临安除了食客,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主动提起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小食摊。
唐府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安静下来,唐凌芥离开唐家之后,就不曾再回过唐家。
唐映天心中虽有几分不满,奈何见不到人,想要骂他两句也骂不到,只得作罢。
唐凌度日日看着唐果儿在唐映天面前卖乖讨巧,心中只觉得着实无趣,便没事就去唐凌芥的药铺逛一逛。
唐凌芥的药铺设在城门前的长虹巷中,虽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必经之地,但人流量很大,时常便有外地商客或是禁军来回走动。
唐凌芥入了杏林,学得便是济世救人,自然要挑人多的地方来。
这片靠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