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羊羔报仇小队很快引来了城中的府兵,没过多久长史也来了。
在这种地方他一个长史那就是大官儿,全都跟他告状,求他把那些胆大包天的贼人赶紧抓了。
宏义等人仍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把背缚的大刀都抽了出来,这就要开砍了。
长史牛赟纳了其中一个商人的妹子为妾,正宗的姻亲,自然是向着自家人。
见这帮人这般生猛,立即叫人再去调派人手来,不然仅凭当下的三十几人根本拿不住他们。
然而,去摇人的下属刚离开片刻,刺史府的人来了。
着急忙慌的要牛赟带着自家亲戚去刺史府,不得拖沓。
随后又忐忑的小跑到宏义他们面前,请他们也前往刺史府。
他这态度就耐人寻味,牛赟觉着事情不太好,遂扭头看向自己大舅子,用眼神儿问他到底惹了什么人。
被揍得一半脸肿胀如蜂蜇似得宋有才苦着脸,心里头清楚怎么回事儿,但现在不敢说了。
跟宋有才在一块儿的其他商人也不吱声,他们这里属宋有才靠山最大,他不说话其他人自是也不说。
一路往刺史府走,牛赟琢磨了数次后才凑到宏义身边儿。
“敢问阁下来自何处?”
宏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会儿长史大人就知道了。”
他那一瞥都是讥讽,他牛赟好歹在夏城里有头有脸,刺史跟前儿的得力助手,还没被人这般藐视过。
憋了一肚子的气赶到刺史府,看到的便是面色十分不好的刺史,以及坐在那边的两位不知身份的娘子。
然后便瞧见那藐视自己的人朝着那两位娘子走去,屹立在她们身后。
显而易见他们是一伙的。
那这二位……
不过还没等牛赟多问呢,刺史把他拎到一边儿一通训话。
牛赟脸如菜色,连连俯首道歉后又出去把大舅子拎进来,直接冲到房星绵跟前请罪。
房星绵哼了一声,“毒死我家羊羔的事儿承认吗?”
宋有才简直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小人狗胆包天有眼不识泰山,就想出口气没想到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人该死,小人倾家荡产的赔偿小姐的金羊羔。
其实小人也只是想寻个靠山,不然刑州那边儿一旦找来小人怕是性命不保,没想到就……”
“慢着!”
房星绵本看他表演呢,忽然听他说刑州,她表情也随之一变。
宋有才立即止住,仰着肿胀的脸看向她。
“你说刑州那边儿要来找你?”
“不是专门来找小人,他们找所有之前在刑州做过买卖的商人。小人不才,还真有铺子在刑州经营,养了十几个伙计呢。
跟小人有过来往的生意人被段家找上,要他们提供钱财,因为没答应一家子全死了。”
宋有才说到这儿也现出几分后怕来,幸亏他没在刑州安置宅子养小娘生儿子,不然也得被端了。
“按你这么说,段家现在缺钱,所以打起了拉拢商人的主意?”
不能够啊,太后若是为了自己这私生子筹谋多时,肯定准备的特周全。
尤其是在军资这方面,不会这么快就不够的。
宋有才见她对这个感兴趣,立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力求这位贵人能放自己一马。
“据小人听来的消息,是有数个大豪绅资助段家的。但半年以来莫名全家暴毙不说,家中钱财被洗劫一空。
而且做下此事的人不留丝毫痕迹,民间都传他们做了缺德事被诡怪报复了。”
房星绵动了动眉头,这种说法纯属鬼扯,必是人为。
就是不知是谁所为,是蒲州那边儿,还是国公爷?
国公爷从未透露过口风,不太像是他干得。
观察房星绵脸色,宋有才小心道:“小人定赔偿金羊羔,还望小姐饶小人一命。”
回神儿,看着他那猪头似得脸,“你给我提供这些消息我很满意。”
宋有才脸上一喜。
“不过我满意了,我手底下的人可不满意。这样吧,你能赔偿到他们都开心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
宋有才有什么办法?只得跟着宏义出去,与他那几个共谋毒羊羔的商人一起,顶着一身伤跟这些大爷协商赔偿之事。
可不止是要宏义一人满意,是今日打砸的所有兄弟。
每个人心里宰人的秤都不一样,价码越来越高,别说那些羊羔了,买一个牧场的羊都够了。
且不管他们,刺史与房星绵、管琼谈起了刑州段家,没想到他们私下里已经把手都伸到原州这么远来了。
“也不知段家负责这事儿的是谁。”按着线报段霖段岐都给亲爹扛旗造反呢,唯独段焱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