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仙楼的人不敢闯进这间别院。”男子说完即转身要离开。
落寿被围在水气结界里,她这是被囚禁了,她还没来及就此说点什么,看到男子要走,想都没想,脱口问道:“敢问少爷的名讳是?”
男子看向落寿,清清淡淡地回答:“我叫徐律。”
徐律。
他竟然是徐律。
翻江倒海的回忆瞬间在落寿的脑海里翻涌。
是那个喜欢在断响谷捕鸟的徐律。
是那个曾经为她摘果子摔伤腿的徐律。
是那个送给她一束漂亮野花的徐律。
落寿整个人都怔住了,要不是徐律已经离开,他肯定会对她的行为起疑。
她家破人亡后,独自一人在断响谷生活,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
一切只为了报仇。
徐律是她年少时唯一的朋友。
她本来很珍惜这段友情。
直到她得知徐律是四大家族的术士后,她亲手斩断了这段缘分。
因为她的父亲正是被以松林为首的四大家族杀死的。
当时她躲在一间破烂的木屋里,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想起那个夜晚,眼前立刻会血腥一片。
她非常非常痛恨四大家族的术士,她跟他们势不两立。
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落寿看了看自己的手,多年来,多少术士死在这双手里。
可她为什么还是不解恨。
她讨厌四大家族,讨厌徐律,她下意识想离开这可憎的木槿别院。
却被水气结界挡了回来。
徐律囚禁了她,而她竟然是自投罗网。
落寿毕竟是落寿,修行境界极高的术士杀手,能屈能伸,为报仇不惜一切手段,是她的座右铭。
落寿冷静下来后,盘腿坐在了地上。
她再次摊开手掌,试图蓄积水气,但是手里什么都没有,这具身体连半点水气都不能聚集,真的是很废物了。
拖着这么废柴的身体,还谈什么报仇,能不被松林术士逮住就是万幸了。
落寿摇摇头,苦笑一下。
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既然现在她还活着,那她就绝对不会屈服。
她打算先躲在这木槿别院内,练一练运气,现在蓄积不了水气,可能只是因为刚换魂,她还没办法调动这具身体,没准过个几天,她就能运气了。
再就是,躲在松林术士的眼皮底下,虽说危险,但也很安全,不是吗,搞不好还能从徐律嘴里打探到松林的动向。
落寿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断响谷跟徐律一起玩耍的少女了。
如今她是个冷血的杀手,像徐律这样单纯的少爷,利用利用又何妨。
等风声缓和后,她会想办法跟团主联系,到时候求团主再给她换个好用的身体,她落寿就能重生了。
她会拿回她的剑。
到那时,她会更畅快地杀术士,她还会协助团主搞垮四大家族,为父亲报仇。
想到这些,落寿感觉好受了一点。
如今的徐律对她还有几分记忆?
像徐律这样的富贵少爷,又是松林术士,还长得细皮嫩肉,天生的一个大美人,平时肯定很受欢迎,整天流连在万花丛中,怎么还会记得少年时相识的自己。
想打感情牌,最起码得先让他记起自己才行。
落寿想到徐律吹得那支曲子。
刚才她提起这支曲子时,徐律有明显的情绪起伏,所以,她得从这支曲子下手,看看徐律到底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
即便徐律记得她,她也不打算相认,她现在的身份是盲女,她只要徐律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行了,那样才能利用徐律联系上团主。
落寿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睛上蒙的粗布条真的很碍事,本想索性取下来,转头一想,还不行,她暂时还是以盲女的身份示人更安全些。
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区区一个蒙眼布,算什么。
不管木槿别院有没有外人在,她都必须带着这块布,慢慢熟悉这种感觉,反正她又不是真的看不见。
这时,落寿才发觉这偌大的别院,竟然没有什么人,好像连个下人都没有。
难道这里平时只有徐律一个人?
松林管的还是很紧的,徐律应该也不会常住别院。
所以,他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来这里。
什么样的情况才算特殊?不消说,肯定是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