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带了些笑意,细看则无,反觉那若隐若无的笑意,挂在脸上,高深莫测地深沉。

“她擅用剑器,提剑的手不愿提笔,以剑术写字,大为大开大阖,小则为剑招,越是认真想写好,越难写好,没什么耐性,索性到了最后,放任自流。”

安之意索性仔细看着试卷上的答题,他伺候主子近十年,而今也算通了些文墨,见主子所出之题来自左传。

其中一题,问得是如何看待: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位麒麟殿下答得并不算中规中矩,只答:仁义者自尊仁义道德,非仁义者心中仁义与世人不同。

常人不应站在仁义道德之上抨击不尊者吗?这位郡主殿下倒是有意思,更像是站在仁义道德的对立面,阐述自己的仁义道德观。

安之意笑道:“主子,我瞧这位郡主殿下倒与常人不同。”

危长瀛看着她所答的仁义释解,骨节如竹的食指,按在“与世人不同”之上。

当日认亲,他在暗处,她言养父母是南地纪家,那纪家并非他所想的纪家。

虽这纪家也算大族大家,却不比四大家族的一个小小分支,若在南地自也算名门望族,来到京师,便入了普通之流。

然她当日之衣,虽刻意简朴,用料何止是贵重,那孔雀羽线织绣地蓝氅外绸,只皇后才可用,却被她随意穿着在身。

他似思到什么,眸色沉幽至极,缓缓地吩咐道:“让平厉去查一查南地纪府。”

安之意瞬时收起面上笑意,心底一片骇然,面色几经变幻,方才看向端坐在书案前,一身广袖素袍的危长瀛。

抬手示意道童退下,待阁门关闭再无外人,沉声问道:“主子可是怀疑这容歌是假殿下?”

危长瀛微微抬起眼帘,侧目视了安之意一眼,便又收回视线,指尖轻点了一下容歌试卷释解,似笑非笑地道。

“她自是真郡主,却未见得没有其他身份。”

一个身份尊贵的郡主殿下,为何会做粮商。她而今不过及笈,那九歌粮行的名讳,并未刻意遮掩,明账是近年才得好转。

暗账却是,这粮行在初开时便大赚了一笔,这笔银子怕不会在三十万两以下。

那时,她不过十二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背后若无高人指点,仅凭自己,这般快狠准的倒卖手段,更像是久浸权谋,杀伐之辈。

可她年岁绝不会假,如此只能说明她背后有人指点,他倒是好奇,这人是谁?

更重要的是,这容歌,或说纪九,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一个聪明人,若一心藏起,为何要写下这样的答案。

她在向他传达信息,却碍于何种阻拦,不可明说,故意让他去调查她。

危长瀛垂眸看着释解,她能做出这般行为,似是了解过他心性。

这纪九,有些意思。

-

容歌自然不知,危长瀛会联想到几乎所有的事情,她知这人智极尽妖,却自信自己两世记忆。又觉自己玩权弄谋,是代掌天子权的太后,谋略过人。

于心底把自己摆得极高,认为现在的自己,凭借两世记忆,至少也能算计一把危长瀛了。

她本意是,让危长瀛联想到自己身后有人,继而提前三年发现地下第六国天雍教,只要两人暗下交上手。

她便可坐山观虎斗,死了哪个,伤了哪个,对她都是好事儿。

轮至夫子傅恒上课,顾明月忙站起身,陈述了一大段,必须要和容歌坐在一起的理由。

因初见容歌时的滤镜,傅恒认为容歌温良恭谦,而长公主这样的性子,只会带坏容歌。

很是果断地拒绝了顾明月的调位申请。

顾成邺突然站起身,龙章凤姿的皇子,模样自也是人中龙凤,同样的儒袍在他穿来尽显天家尊贵。

向傅恒拜行一礼,很是恭敬地问:“傅先生,学生可能与容同学同坐?”

本就安心躲清净地容歌,唯恐再招惹狗皮膏药,站起身同样向傅恒拜行一礼,柔声道:“傅先生,学生想和辛同学同坐在一起。”

于她看来,既然躲不了,不妨找个挡势的,辛芷兰就不错。

不管是顾明月还是顾成邺,她哪个都不愿与他们牵连过深。

天家那点事,她上辈子着实看腻了。而今重生了,她只想躲开,去寻她的另一方天地。

本就怯弱地辛芷兰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噌”地弹起身,还没开口,先红了脸。

“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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