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恙:“这哪里跟数学有关系啊?!”
陆轻说完之后,不禁对自己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没有回答傅知恙的问题,只是一脸赞许地对她点点头:“你看,读书真的很好吧,又能学数学,还能学洋文。”
“那我学了数学和洋文,苏景含就愿意同我亲近了?”
兜兜转转,傅知恙终于回到了这个问题,并且非常迅速,陆轻都差点没反应过来:“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傅知恙的所有情绪都在脸上,有什么就说什么。陆轻听苏景含说过,这个希贵人总是因为得罪皇上被罚禁足。
“你今年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陆轻问道,然后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孩。但她又忘不掉自己成年人的身份,只好说:“很多事情不是学数学和洋文就能解决的,苏娘娘默许您随我进出,说明肯定对您心存好感……万一是有什么原因呢,保持现状就很好。”
“什么叫‘现状’?是指我每次只能跟着你进出这里吗?然后听你弹琴,让自己折寿。”
“你想来就来,非要跟着我干什么?说到底就是你自己不敢,你怎么连小孩都不如——而且你不是才夸我琴弹得好吗?”
桃枝打断陆轻的话,凑过来悄悄说了什么,陆轻点点头,转身对傅知恙说:“我先走了啊,再见。”
“你干嘛去!”傅知恙叫住她,“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约了陆潇潇和陆千河划船。我说我要走,你也别挽留,下次也约你。”
清影池的荷花开得很旺,一眼望过去,几乎没有什么空出来的地方。
黄昏留下的那点晚霞飘飘荡荡地挂在天边,马上就要沉下去了,隐约还能见到零星几颗星星挂着。
陆轻不会划船,但是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眼疾手快把桨抱在怀里:“上船,启航!”
不过她很快就败下阵来,干脆把桨扔到船上,彻底摆烂,任由小船随便在池上飘:“不启航了,我放弃了,潇潇,你去学。”
陆潇潇一抬手就抓了好几只蚊子:“不行啊姐姐,我得负责抓蚊子。”
陆轻对她指指点点:“清影池这么大,你在这抓上个十生十世都抓不完。”
“我会一点。”陆千河拿着桨站起来,走到船头,“我划看看。”
陆轻严以律人宽以待己:“好,你划船,我们划水。”
陆潇潇贯穿“活到老学到老”的原则问道:“什么叫划水?”
“划水就是,你在该做事的时候不做事,就比如我们在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还传纸条,还偷偷讲话,这个就叫划水,也叫摸鱼。”
陆潇潇对于“摸鱼”显然又两种认识,她说着就举起手里的锦鲤问道:“那我这个也叫摸鱼吗?”
“……你这什么时候抓的?”
“刚刚。”锦鲤的尾巴扑棱了两下,溅了陆潇潇一脸的水,“我把手伸到水里摸了两下,就抓上来了。”
清影池周围的灯已经点起来了,映在湖面上,也不算太暗,陆轻凑近看清了陆潇潇手里的鱼,惊叹道:“哇塞,是锦鲤啊。快点给我摸摸,转发锦鲤逢考必过的!”
陆潇潇实质性的进行了一次锦鲤的转发,陆轻接受了锦鲤的祝福之后,就把它转发给陆千河:“千河,快来,逢考必过了。”
最后这条倒霉的锦鲤在三个人手里轮流转发一遍之后终于回到了池塘,一摇尾巴飞快地游走了。陆轻盯着那条鱼离去的方向,终于受不了,把面前的蚊虫都拍散:“我饿了,我还没吃饭,我们为什么会来划船呢?”
陆千河冷静地告诉她:“我们上课的时候传纸条决定的。果然传纸条脑子会热,做出来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陆轻:“可是我没了纸条就等于失去了灵魂啊。”
她瘫倒在船上:“一会儿吃什么呢,我想吃西瓜,切一半,用勺子挖着吃。”
陆潇潇问她:“吃不了怎么办?”
陆轻轻蔑一笑:“不可能。”
转而陆轻又忘记了西瓜,看着面前飞来飞去的蚊虫,发出由衷的疑惑:“为什么有人能写出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而我只能赞叹‘蚊子好烦,我要把全世界的蚊子都消灭’呢?”
陆千河又冷静地告诉她:“格局不一样,你这个显然比较现实,他那个就很艺术。”
不过蚊子在陆轻的脑子里只停留了短短一小会,她看着周围的荷花:“我什么都不会,我以后不当公主能做什么呢?”
“可是你不可能不是公主的啊。”陆潇潇凑过来说,“而且你会的可多了,你会乘法表,还会等差数列,会飞行棋和五子棋。”
陆千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吟吟的补了一个:“还会把蜡烛削得很细。”
陆轻一下子就笑开了:“不行,请不要逗我笑,蚊子容易飞进嘴里。我感觉我的脸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