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杨炎的话语突变:“若真是如我所想,那可真是失敬失敬,不知紫衣使大人今日在此究竟所为何事呢?”
杨炎边说边紧紧地盯着紫衣使,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面部肌肉也微微绷紧,在暗中极为细致地观察着紫衣使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反应,试图凭借这些蛛丝马迹分析出紫衣使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然而紫衣使是何许人也,自是一眼便能洞悉杨炎眼中的那番筹谋算计。
“身为绣衣执法,保卫大周是吾等义不容辞的职责。杨刺史,你以为呢?”紫衣使这一开口,语气中便隐隐带有一丝暗示,似乎在表明自己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便是与他杨炎相关。
闻言,杨炎脸色微僵,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很快杨炎便强自镇定并迅速转换话题:“本官之父与楚伯父乃世交,如今他们思念女儿至极,身为晚辈,于情于理我该满足其见女儿之需,这也是我的一片好意。”
杨炎如此说着,很明显是铁了心要见到楚辞。
而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楚辞干脆不再继续“隐身”。
她直接走了出来,语气平静而又带着一丝质问地说道:“单单只是如此吗?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本郡主现在就可以向杨大人保证,本郡主自会妥善安置好自己的生身父母,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丝毫委屈。”
“那么,杨大人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楚辞目光直直地盯着杨炎,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杨炎全然不顾及楚辞的不满情绪,反倒质问道:“艺馨郡主竟是一直在此处么?即便身为郡主,见到父母而不参拜,亦是大大的不孝之举啊。”
这是欺软怕硬?
这位杨刺史,莫不是真的以为手里仅仅捏着她的生父母,便能将她随意拿捏吧?
他也太小瞧了她楚辞,她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被他人牵制和摆布的人。
他以为这样便能让她就范,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也不想想,她楚辞能走到今日,又岂是这般容易被掌控的。
他这般行径,只会让她对他更加不屑和反感。
“杨刺史不会不知道本郡主已然与楚氏夫妻断绝关系了吧?”楚辞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
这一番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接将杨炎试图用来掩盖其真实目的的遮羞布狠狠地拽了下来。
然而,即便如此,杨炎却依旧嘴硬地回应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郡主莫要如此决绝。”
“当初的楚伯父他们也是有诸多苦衷,身不由己啊。他们心中定是极为挂念郡主的,郡主又何必如此绝情呢?”
杨炎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楚辞,试图从她的表情和反应中找到一丝可以利用的破绽。
可惜,楚辞的脸上连一丝感情的波动都没有。
她直接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漠然说道:“但曾经对本郡主造成的伤害却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存在的,本郡主甚至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楚氏夫妇的生恩我也已经尽数偿还。”
“杨刺史,本郡主不可能仅仅因为楚氏夫妇便轻易答应你什么事情。”
“所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别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来吧?”楚辞目光锐利地盯着杨炎,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决绝,似乎已经对杨炎这种遮遮掩掩的行为感到十分厌烦。
杨炎自认在官场和各种场合中也历经风雨,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然而他却从未见过像楚辞这样一上来便如此直接、毫不迂回地打直球的人。
他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然地假咳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之情。
稍微镇定了一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艺馨郡主,你要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娘家,有娘家作为依靠,才会在各种事情上有底气,否则日后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没有娘家撑腰,那可是会处于很不利的境地啊……”
楚辞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都快听吐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话语中满是讥诮地说道:“呵,真没想到杨刺史居然还是个如此‘善良’的大善人呢?”
“居然如此操心本郡主有没有娘家撑腰,可真是让本郡主‘受宠若惊’啊!”
楚辞眼神中满是不屑,她实在是对杨炎这种惺惺作态的话语感到无比厌烦和恶心。
“来人,送客。”自己已然给了机会,对方不愿说实话,楚辞便懒得再纠缠,直接逐客令下达。
“别别别,艺馨郡主先别急着赶人啊。”杨炎这人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
明明都已经近乎撕破脸了,他却反而嬉皮笑脸起来,“本刺史此次前来,实则是要给艺馨郡主带来一个大好消息呢。艺馨郡主难道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吗?”
然而这个时候,楚辞依然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
杨炎却好似完全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