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船并没有比麻瓜的快多少,但因为正巧碰上周末,回伦敦的交通工具只剩这一种可选,而且最快也只有隔天一早的票,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再逗留一天。
可能还惦记着我被关起来的那些天没吃过饭,安娜非要拉着我去餐馆,若不是杰玛提醒她饿太久的人一下子吃太饱会出问题,她恨不得把一桌子的食物都硬塞进我嘴里。
吃饱喝足花了半天时间,我们一行人又返回了旅店。
刚踏入旅店大门,我倏然停下脚步,大脑一阵紧绷,对面站着的人让我就像受惊的动物,竖起一根根汗毛。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紧,如同嗓子被打了个死结。
其他人不明所以,却因为我的神情不敢多言。
对面的人笑了笑,自在得就如朋友相见,打了个招呼:“你好吗,埃莉诺。”
汉娜忍不住凑到我耳边小声问:“他是谁?”?
我没有应她,而是防备地盯着前方的男人:“你来做什么,德斯普拉。”
我听到汉娜倒吸一口凉气,在我侧后方的乔治上前了一步。
“请别这么严肃,埃莉诺,我只是想找你聊一聊。”
“她跟你没什么可聊的。”乔治和汉娜竟然异口同声起来。
德斯普拉一脸才注意到乔治的样子,挑起眉明知故问:“你是乔治·韦斯莱?”
乔治挑衅地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了他的话。
德斯普拉意有所指:“啊——那真是久仰大名。”
他不等乔治开口,便又转过头来问我:“不知能否借用你几分钟时间?”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即使身旁的人没一个同意的。
德斯普拉和我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与其他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们不至于看不见我,却也听不清我们的谈话。
走廊有些昏暗,地毯因为潮湿的空气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德斯普拉不自觉地抹了抹鼻子,由于比刚刚离得近,我才发现他神态似乎有些疲惫。
“我们的婚礼取消了。”他像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语气十分淡然,“弗利先生一大早就亲自来过我家。”
“那你的家人……”
他轻轻一笑:“你放心,没有人为难弗利先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们现在很庆幸是你们先提出的解除婚约。”
我很诧异:“为什么?”
“我撒了个小小的谎。”
德斯普拉停了下来,可能想卖关子,但看我没有追问的意思便又继续说:“我说我爱上了卡米尔·塔图,想陪她去美国参加国际巫师棋大赛。”
“塔图?特雷维尔的后裔?”
据我所知特雷维尔是法国巫师界数一数二的纯血家族,而塔图是这个家族的其中一个旁支。
“是的。”
“她知道吗?我意思是她知道你…你……”我不知该怎么用词。
“利用她?”德斯普拉接过话,好笑地看着我,“她知道,或者这么说吧,我们算是互相利用。”
我皱了皱眉:“我不是很理解。”
他解释道:“卡米尔的家人一直不同意她走职业巫师棋手的路线,这段时间总是给她安排各种相亲,令她不厌其烦。我和她相熟,那天——就是我和你见面的那天,正巧碰见她。后面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们聊了很久,最后共同编造了这个谎言。”
“你的家人就这么信了?”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谎也太容易被戳穿了。
“这么说也许很冒犯,但在他们看来塔图会更有价值,而德斯普拉在塔图眼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比起正在走下坡路的弗利家,始终处于顶端的特雷维尔肯定更值得结亲,就算塔图只是旁支也比弗利好上几倍。
“但谎言只是暂时的,那后续怎么办?你们总不能因为一个谎而结婚。”
德斯普拉哂笑一声:“当然不,从美国回来后,我们只需要随便找个分手的理由即可。”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喃喃问。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嗯——什么?”
我正色:“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德斯普拉一双黑色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我,里面涌动的是我避之不及的情愫,但我还是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直到他先垂下眼眸。
“埃莉诺,我需要为之前的摄神取念还有那天的无礼向你道歉,很对不起。”
他突然的道歉反倒让我窘迫起来。
“呃——我当时的态度也不好。”我细声说。
“其实你回来后我很想顺水推舟好好跟你在一起,但是那天我感受到了你的决绝——我确实挺喜欢你的,埃莉诺,但我也知道强人所难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我低下头,心里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