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最起码空气是清新的，哪像魔域，天天都是沙尘暴，人居环境一点儿都不友好。
“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跟来的莫沂源垂眼关心地看着谈殷，“是还不习惯吗？”
谈殷点点头，“比起天道宗，这里的灵气太稀薄了。”
“是啊。”莫沂源附和了声，又道，“其实这里在很久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它曾经也是灵气充裕之地。”
谈殷蹙起的眉略深了深，好奇问道：“那为何变成今日这幅模样？”
“再充裕的灵气也会有枯竭的一天。”
谈殷点头表示赞同，继续问道：“这是不可逆的结果吗？难道就没有其他补救的法子，逐步恢复灵气吗？”
“灵气几近枯竭后，滋生出另一种气息，命为浊气，也就是世人常说的魔气。很快便有人发现魔气也可以用来修炼，效果比用灵气修炼的效果还要好。”
谈殷定定看着莫沂源，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他先一步打断了。只听他温和道：“我的阿殷，只须好好准备做我新娘便好，不须费神想这些。”
谈殷歪头躲过莫沂源即将落在头顶的大手，“我还没答应呢。”
莫沂源微微一怔，旋即不在意地笑了，顿在谈殷脑袋上方的大手往下落了落，带着几分恼怒，恶作剧般地使劲儿揉了揉谈殷发心，“阿殷难道不愿意吗？”
谈殷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看起来有那样恋爱脑吗，凭什么莫沂源会认为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她会喜欢上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这么自恋。
谈殷慢慢转过侧脸，犹犹豫豫还是问出了口：“可是，司凝她……”
莫沂源悬在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谈殷会这样问，不过很快他的笑便恢复如常，甚至比之前还要耀眼。
双手落在谈殷肩头，掰正了她的身子。黑漆漆的双眸泛着一汪春水，几乎要将谈殷溺死在里面，“阿殷，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司凝只不过是与我一同长大，我与她只是兄妹之情。”
谈殷心道：这是什么渣男发言！
“那司凝也是这样想的吗？”
莫沂源按在谈殷肩头的手指用力缩了缩，几乎要将谈殷肩头戳穿，“阿殷，不要管司凝是如何想的。我只在乎你是怎样想的。”
谈殷被莫沂源掐得有些痛，当即皱了眉，直接道：“殿下，你的手……”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莫沂源立刻松了手，“抱歉，可是阿殷我也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样。”
谈殷心底轻笑了声，腹诽道：这话说出去，恐怕他自己都不会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信。
“如果司凝非殿下不嫁呢？”
“即使我迫于种种原因娶了司凝，那我的心里也只有阿殷你一个人。”
听到这话，谈殷心里的笑声愈发狂浪起来。一边想抓住谈殷，一边又不愿意放弃司凝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莫沂源的小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如果殿下只能选择一个呢？”谈殷有些神伤地看着莫沂源，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莫沂源脸上的犹疑，谈殷展唇一笑，神情却极是哀婉，像是一堆即将燃尽的篝火，慢慢矮了下去。
“我所嫁之人，平生只能娶我一人。”
不待莫沂源回答，谈殷心念一动，脚下浮现的黑气托着她往下面的魔域掠去。
隔着漫漫黄沙，遥遥地便见一身影迎了上来。
“右使大人。”
谈殷冷眼看着笑得一脸谄媚的付泽，从鼻腔里闷哼了声，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付泽依旧笑着，脸上的褶子像是一朵盛放的菊花，“右使大人，魔君大人知你回来，特命我在此候着。”
谈殷撒了个眼神过去，冷声道：“辛苦了。”
“右使大人，魔君大人让我一早领您过去。”
“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