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子的金屋藏娇,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沈惊阙无语,将北门冲结结实实绑好,这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这禁军统领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如今可能造成影响的人全都解决,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距离祭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天气也转冷,此时已是月底,不得不说这次行动还挺仓促,沈惊阙几乎没有准备多长的时间。
“这人还要留着吗?”枕怀玉看着被绑起来的北门冲,摸摸下巴,“要不我把他给解决了?保证不留痕迹。”
沈惊阙摇摇头:“没必要。北门冲留着有用,况且事态还未成定数,他能留就留,先绑在这里就好。”
北门冲失踪必然很快就会被发现,所以要抓紧时间动手。要么把消息封死,不能让皇帝知道;要么就
让知道北门冲失踪的人全都开不了口。
后者必然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沈惊阙本着能少一事是一事的想法,继续在屋子里等待沈战。
如今皇城内肯定有许多眼线,她先前已经去过一次北门府,再去一次显然不妥,必定会被人盯上。
“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人回来。”沈惊阙摆摆手。沈战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她现在信任枕怀玉,但碍于身份的考虑,她暂且不打算说太多。
枕怀玉眉梢一扬,笑了:“用完我就丢啊,小棠,这么绝情?”
“别贫了,等这件事情过去,我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饭。”
“行,你说的啊,我记下了。”他也没有继续留着,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褶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将一个白瓷瓶抛到她怀中,“北门冲若是醒了,想让他安分点就给他吃这个。”
“知道了。”
随着枕怀玉离去,室内一时变得安静,只有屋外时不时传来的虫鸣声,还有风吹过枝叶的声响。房间内只有沈惊阙和昏迷着的北门冲,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沈惊阙索性将地图摊开在桌面,细细研究起来。
日头西移,太阳逐渐落山了,昏暗的夕阳洒满京城角落。沈惊阙正看得出神,忽而听闻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窣动静。她立刻回头,果不其然,北门冲醒了。
对上她的视线,北门冲冷哼一声:“沈棠,好大的本事啊。”
沈惊阙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他醒得比她预想的时间还迟了些。
“我劝你现在立刻放了老子,老子还能留你一命。”北门冲面目狰狞,“倘若旁人发现我不见了定然会来寻,到时候你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惊阙不以为意,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噎,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要冒出火焰来。
沈惊阙在他对面坐下,慢悠悠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下一口:“你还是别指望着别人来救你了。北门冲,我发现一件事,你特别自信,而且你好像从始至终都不太看得起我。”
北门冲冷嗤:“那是自然。一介女流,凭什么当王爷?只不过因为你被满门抄斩,沈府只留下你一个可怜的孤女罢了!呵呵……踏着自己亲人的骨血登上的王位,滋味如何啊?废物!”
沈惊阙听着他说完,杯中茶水被尽数饮下,她摇摇头,似是叹息:“这种滋味……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瞳孔一缩:“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说,踏着亲人的骨血取得权力,你不是最清楚这个滋味吗。”沈惊阙笑了,“前禁军统领是你杀的吧?不仅如此,还教唆自己亲弟弟对家人动手……真有你的啊。将自己的弟弟培养成不学无术只会武力的怪物,而后就对自己没有威胁了,再让他铲平你继位路上的障碍……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一派胡言!!”北门冲狠狠挣扎着,麻绳在他身上勒出鲜明痕迹,几乎要渗出血来,“老子要撕烂你的嘴!”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膨胀,居然真的将麻绳撑起一些。绳子在他的挣扎下慢慢变细变长,直到——
啪。
断裂了。
白气从他的鼻腔内呼出,北门冲眼眶通红,慢慢站起身。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恶狠狠瞪着沈惊阙,一字一顿:“你、完、蛋、了。老子今天就要在这里撕了你。”
他的脖子僵硬地歪了歪,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明明是愤怒到极致的一张脸,嘴唇边居然露出了近乎残忍的愉悦笑容,仿佛已经想象到面前女子痛不欲生的样子。
然而女子只是站在原地注视着他,没有动,也没有他想象中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一脸淡然。
“老子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坚硬的拳头狠狠朝前挥去,毋庸置疑,只要被碰到就非死即伤。只是区区一个小姑娘罢了,他是禁军统领……
咚!!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