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她拿起一旁的刀具,“姐姐,想做什么我来就好,别让他的血脏了你衣服。”
“把他牙齿都拔了,舌头也掐了吧,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我不爱听。”沈惊阙语调淡淡,刚想把匕首递给沈战,又收回袖子,“……我亲自来。”
她走近廖枝,手中稳稳当当握着匕首,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廖枝的嘴。
他眼里的神情从不屑变成了惊恐,沈战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他知道沈惊阙的习惯,姐姐用刑时不喜欢别人打扰。不过姐姐极少会亲自动刑,一般是交给他或者余城阿颂,除非……她很生气,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进行发泄。
不打战时,沈惊阙在平日里看上去是个很柔和的人,时常笑吟吟地与周围人一起玩乐。沈战也知道,其实沈惊阙动起手来比谁都残忍。
她有那样的决心,也有那样的手段。
在沈战看来,这样的沈惊阙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面让他心疼,一面又让他欲罢不能。
姐姐就应该在边塞与他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与他平日里嬉笑玩耍,战场上共同杀敌。
思绪被呜咽声给打断,沈战回过神,看着满口血的廖枝。他眼神惊恐,眼里满是泪光,狼狈极了。
沈战面无表情,心里暗骂一句怂包。
他的目光转向沈惊阙,她正慢条斯理削下廖枝的舌头,神情淡然,眼底映着血色。
沈战看得眼热,近乎有些窒息。
直到做完这一切,沈惊阙将手里的工具丢到一旁,她这才转过头。沈战赶忙递上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手。
牢狱里的血腥味更浓了,地上淌着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走了。”她将手指细细擦干净,洁白如玉的手指与艳红的血迹形成鲜明对比,没有再看一眼廖枝。
往回走时,沈战对看守牢房的狱卒道:“最里面的那个,好好照顾,别死就行。”
走出地牢,新鲜干净的空气迎面而来,带着淡淡花香。沈惊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感受着微风拂过发梢。
风过无痕,那些厚重的遗憾却不会散去。
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那就永远记得,永远缅怀。
“阿战,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沈战眨巴眨巴眼:“姐姐要赶我走?”
“哎……?怎么会呢。”沈惊阙严肃地摸摸他脑袋,“阿战,不许再这么想了。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赶走你。从我决定将你留在我身边的那一天起,我就永远不会丢下你。你昨夜想来未休息好,我是在担心你。”
本就是随口撒娇的沈战一愣,眼睛明显亮了起来,像一只得到奖励的小狗:“我这就去休息!姐姐最好啦!我先送姐姐回去吧!”
沈惊阙啼笑皆非:“不用了阿战……快去吧。明日许会有晚宴,你先养好精神。”
“我精神一直很好的。”沈战嘟囔一句,与沈惊阙依依不舍道别。
沈惊阙仿佛看见了他身后晃出残影的尾巴。
回到宫殿里,沈惊阙先沐浴更衣,将带着血腥味的衣服更换过,又将身上的味道净去。她埋在水中,舒服地吐出一口气。
了却心头大事,再看明媚人间。
人间这样美好,真希望他们也能看见啊……
沈惊阙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换好新衣服。
顾长明正在大殿中坐着等候,他看见沈惊阙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昭昭,手臂还有流血吗?”
沈惊阙一愣,笑道:“你给的药很管用,已经不怎么疼啦。”
“骗人。”顾长明又塞了几瓶药给她。
“真的,”沈惊阙一脸认真,“还有,顾长明,多亏了你先前塞给我的那些暗器。”
顾长明之前不放心,怕她被伤到,寻来一堆暗器藏在她身上。正因如此,她在昨夜才有机会趁廖枝放松警惕的时候换武器出招。
他摆摆手:“和我说什么谢,昭昭,咱说好了以身相许的啊。”
沈惊阙眉梢一扬:“急什么,这不就带着你回家见祖母了么。等着以身相许吧,顾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