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儿你至于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还一头栽进了那莲花池……哎。”
“要是被我逮到那小子,我定饶不了他!”
钟汝南也气得很,自己老来得女,千娇万宠了十几年,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女婿,可没想到人却跑了。
琢光现在听明白了。
她确确实实回到了莲花池落水的时候,也就是经过这一件事情后,她决定自己去寻秦宴白。
后来确实寻到了秦宴白,但也给全家以及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她怨天不公许久。
可没有想到……上天居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琢光深呼吸,压下复杂的情绪,对周氏与钟汝南道:“爹娘,这些日子来是女儿不孝,为了一己之私闹得全府不宁,爹爹,女儿想通了,你也不必再派人去寻他了!那秦宴白既已离开,证明他与女儿缘分已断,何必强求!”
“太好了!”
周氏拍手叫好,喜上眉梢道:“光儿,你能这么想便太好了,我们不去管他,把我们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琢光看着娘亲满是喜悦的面容,眼露柔和。
她的娘亲与爹爹啊,和善好施,宛陵城谁不称一句‘钟大善人’;她也是起了善心救回了受伤的秦宴白,细心照料了一年。
但没想到,他们全家,最后竟然沦落到那等下场。
真是可悲可笑。
她现在确实不会去寻秦宴白,但有一天她会找去神山。
到那时候,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但她目前如今需要的是力量。
她在神山上偷偷窥探过一些。
那移山倒海、似乎能毁天灭地的力量,非凡人可用,而她就是一个凡人。
他们看不起,瞧不上的凡人。
琢光沉默了一阵后,让全屋所有的婆子丫鬟都下去。
接着她不顾周氏与钟汝南的阻拦,径直跪了下来:“爹娘,我知道我要说以及要做的,你们会觉得有些荒谬,但就算如此,我也想去做,女儿想走修仙之道,还望爹娘成全。”
“不成!”
没想到娘亲还没开口,爹爹先厉声回绝:“我什么都可以应你,唯独这件事不成!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仙门道门,更别提什么修仙修道之人!不过都是世人胡诌罢了!”
周氏心疼地看着一直磕头未起的琢光。
将钟汝南拉至一旁。
“你干什么?我是不可能答应的!”钟汝南怒气冲冲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知道入了仙门道门之人要做什么?要斩尘缘,尘缘又是什么,你我皆是她的尘缘!”
琢光听见此话,立刻道:“我绝不斩尘缘!”
“你不斩尘缘怎么入仙道?这千古以来无一人!”
“那我便做这千古以来第一人!”
琢光掷地一声如雷鸣,顿响过后,屋内归于沉寂。
琢光在这沉寂中,缓缓道:“虽死无悔。”
钟汝南听见这四个字,面容似乎瞬间老了几岁,嘴巴张了张,但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出了屋门。
周氏追上去道:“她何曾这样过?恐怕心意已决,你便随她去吧。”
“随她去,那就是等于失去了这个女儿。”
“她不是说不斩尘缘吗?”
“又哪里任她说不斩便不斩,我们凡人之躯,不像他们仙门道门,天有灵力护体,古往今来,我只听说过一人,不斩情缘,随成功炼气,但筑基之后,全然溃散。”
“你便让她试试,她知道难了,自然会退。”
钟汝南沉默,没有说话。
琢光躺至午夜,忽见半边天光。
她起身推门走到院中,发现远在天际的光线渐渐汇聚成星星点点。
光点浮动成丝成线,皆向她游动。
绕身一周后,凝成一行字。
‘明日,会于断崖顶峰。’
断崖,是宛陵城里的一座两座山,恰如一剑从山峰瞬劈往下,将其分为两半,便有断崖之名。
中有河流,是宛陵城通往其他州的运河。
断崖高耸陡峭。
琢光从未听过有人上至顶峰,但就算真有人上至顶峰,至少也得花上数日。
但约定却是明日。
这是她的第一关,这是要她知难而退。
向前还有生路。
后退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她从不畏难,她花上数栽找寻秦宴白,中间多少艰难险阻,如今想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对比那些,还有剥魂夺魄的痛苦,爬一座山,又算得了什么?
琢光回屋整理行装,披星戴月准备离开钟府。
踏出府门那一刻,只见一妇人提灯等待。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