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疏带着醉意,在婉心的搀扶下,从大殿中退下。
雪肤红衣,衣袂飘飘,佳人胜过桓娥,在经过贵公子一桌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待萧晚疏背影消失在大殿之中,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柳兄,小弟听说城阳候为你的婚事费劲了心思,你却一家的小娘子都没看上。如今外界纷纷传言柳兄你仗着是城阳候家的嫡子,又在抵抗东突厥之战中,立下了战功。眼界就高到了天上。”
男子口中的城阳候嫡子柳询,摇了摇头,并没有作答。
一时间众人见柳询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柳询默认了男子所说的。
一些和柳询关心亲近些的贵公子道:“柳兄,像你我这样生在世家大族的嫡子是不可能不婚的,你若真眼界高,不如向陛下求娶昭明长公主。”
“长公主容貌艳绝,堪称国色,柳兄一表人才,又立下战功,你们两正好合适,陛下也一定满意。”男子眼中带着笑意又补充道。
大殿之中人多口杂,陛下又是个狠辣之人,若是这些话传到了陛下耳中后果不堪设想。
柳询在世无所谓自己的婚事是不是会成为谈资,也不得不开口道:“崔兄慎言,长公主气质高华,雍容华贵,是晋国最美的牡丹花,某如何能配。”
“柳兄过谦了,刚才小弟瞧着你和公主的眉眼出极为相似,想必是前世的缘分,今生来续....”南阳候嫡子崔安又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冷冽的声音打断了,“朕的妹妹配得天下最好的男儿,又岂是你们能在闲言碎语间谈笑的。”
萧恒脸色神色,沉沉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落在崔安身上
即使隔了些许距离,崔安也感受到了萧恒身上传来的骇人气势。
他面容惶恐,连忙跪下道:“臣失言,还请陛下饶恕。”
沉沉的气势向崔安压来,崔安屏住心神,等待着萧恒的审判。
“既如此,拖出去打四十大棍。”
瞬间,崔安瘫软在地,他从小就养尊处优,四十大棍岂不是要了他的性命。
忽的,崔安后悔了,他不该听人蛊惑的。
蓬莱殿外,禁军走进来,托着崔安的双臂。
崔安猛地反应过来,如同被逼入穷巷的狗,连忙对着不远处的南阳候道:“父亲,您帮我向陛下求求情。”
高声叫喊下,南阳候的目光落下儿子身上,双眸中虽有心疼,但更多是的无可奈何。
此时,真是人间四月最美的时节,蓬莱殿作为皇城中宴请宾客的地方,也是皇城中的美丽去处之一。
萧晚疏顶着饮酒后的憋闷,来到一处游廊边。
她轻轻笼着长长的衣袖,缓缓地坐在凳子上,如同一幅仕女画般,听着正殿中传来的悦耳的丝竹声,眺望着昏黄灯光下的莲叶。
一旁的婉心带着嘴角连不住的笑意道:“公主,陛下虽然冷冷的,待您却是真好。”
萧晚疏侧目轻声道:“不许妄议皇兄。”
虽是轻声的呵斥,可萧晚疏清澈的双眸中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刚才走出正殿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没有孙皇兄脸面的事情。
可皇兄竟然没有丝毫的怪罪,还让婉心陪着她。
诚如婉心所说,皇兄待她是真的好。
萧晚疏暗暗思忖着,总有一日他要回报皇兄待自己的好。
至辰时,萧晚疏已经在游廊中带了一个多时辰了。
掐算了下时间,夜宴快要结束了,她身为长公主也该出现在正殿之中。
到正殿时,萧晚疏听着贵妇人们的议论,才知南阳候家的嫡子将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被皇兄打了四十大棍。
一阵暖意如同奔腾的江水从萧晚疏的心头涌过。
以前她也会成为宫中的宫女、侍从们的谈资,她们变着法的贬低自己,说她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那是面对这样难听的话,她从来都是置之一笑。
如今皇兄却为了这样的话,为她出头。她双眸中泛着点点的泪花,目光柔和,落在萧恒身上。
夜宴结束,萧晚疏跟随着萧恒走出了蓬莱殿。
隐匿在人群之中城阳候父子和同僚道别后,朝着殿门处走去。
城阳候目光深远,随着萧晚疏的步撵消失不见才收回。
城阳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美佳人的身影。同样红衣华服,明艳照人。
他不经在心中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此时站在他身侧的柳询,见父亲在发呆,“父亲,您在想何事?”
城阳候摇了摇头,道:“当今陛下处事果决,颇有一番手段,以后咱们父子在朝为官更得小心些。”
想到崔安被打四十棍,这何尝不是陛下的一种敲打手段。
于是柳询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