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疏目光中流转过一丝闪烁,停住脚步,转身道:“我与皇兄乃一母同胞,岂会受你的挑拨。”
话音落下,萧晚疏没有看似月一眼,扬长而去。
萧晚疏走得极快,直到端门,才猛地停下脚,此时她莹白的面容上再也没有之前的笃定。
“郑尚宫,你说皇兄会不会真将我嫁给利夷可汗。”萧晚疏柔声问道。
“您是陛下的亲妹妹,陛下不会如此做的。”郑尚宫安慰道。
片刻后,经过紫宸殿,萧晚疏驻足片刻,正好瞧见一身胡人装扮的利夷可汗从另一条路上离开。
利夷可汗脸上挂满了笑容,萧晚疏心想国丧期间也只有他敢这般放肆了。
萧晚疏远远地瞧着那般得意地笑容,如同站在悬崖之上,心中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刚才她还告诫自己一定要相信皇兄,可现在她却忍不住的猜想利夷可汗是为何事这么开心。
萧晚疏耳边响起似月说得话,脑海中也浮现出皇兄一箭要了明王性命的画面。
那时的皇兄周身都布满了冷冽之气,仿佛时间没有一切是值得他在乎。
既如此,那他心中恐怕也不会为一个四年没见的妹妹动任何的恻隐之心。
至此萧晚疏还是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便是皇兄已经答应利夷可汗,将她嫁给他。
一想到利夷可汗,想到那些残忍嗜血的画面,冷风便从萧晚疏的后背缓缓的爬了上来。
萧晚疏双手紧紧的捏住衣衫,暗道:等替父皇守完灵,她一定要当面问问皇兄。
至此,萧晚疏加快了去往大安宫的步伐。
——大安宫内,每一个角落都是雪白色的丧布。
萧晚疏站定后,稳了稳心神,向着她父皇的牌位前走去,她拿起三柱香点燃,三跪九叩,端庄又大方,没有意思出错的地方。
祭拜完成后,萧晚疏默默的跪在灵前,片刻后她摸了摸有些发麻的膝盖,才感觉已然出现在身后的萧恒。
萧晚疏偷瞄着拿起香的萧恒,仔细回想着她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却发现自己全然没有感觉。
萧恒由远及近朝着萧晚疏靠近,萧晚疏只觉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她的心也砰砰得跳个不停。
萧晚疏想起利夷可汗之事,张了张嘴想问,还没来得及问,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
端着茶的宫人见状连忙跪下来,又恐又惧道:“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随身侍候着萧恒的内侍田琦,见状也连忙跪下来,他小心的观察着萧恒的神色,见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田琦对着门外的侍卫道:“拖下去,杖责四十。”
萧晚疏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目睹了全过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杖责四十,那可是能要人性命的。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镇住了萧晚疏,她合起了轻微张开的嘴唇,缩了缩身子,尽量让皇兄能忽视她的存在。
然而,一道沉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萧晚疏的幻想。
“昭明,你刚才有何事要问?”
萧晚疏瞬间呆在那里,她刚才只是微微得张了张嘴,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皇兄便知道自己有话要说。
那一刻萧晚疏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帝王不动声色就能洞察人心。
萧晚疏如同刚出壳的幼鸟一样,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片刻后才落下一句,“没,只是想让皇兄多多注意身体。”
萧恒注视着萧晚疏的每一个小动作,而后皱了皱眉头,道:“好好守灵。”
有了之前的震慑,萧晚疏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不知何时,夜色悄悄的来临。
偌大的大安宫中除了宫女太监外,没有白天的朝臣你来我往的景象。
萧晚疏已经连续为她的父皇守了十几天的灵,忽然,膝盖处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萧晚疏屏住气息,瞧瞧的瞟了眼身旁的皇兄,见皇兄仍然保持着笔直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她也不敢有任何动弹。
“田琦。”冷冽的声音又响起。惊得萧晚疏立马绷直了身子。
脑海中回想起宫人只是摔碎了茶杯就被拖下去杖责四十,紧张的心绪立马散至萧晚疏身体的每一处。
只见田琦得了萧恒的命令后,并没有让人将她拖出去,萧晚疏才舒缓了口气。
如此,萧晚疏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立马聚精会神的守灵。
不久,昏黄完全被黑沉沉的夜色取代,明月高悬在了天空之中。
田琦从外面走了进来,只见他身后跟着个太医。
萧晚疏狐疑的望了眼身侧的萧恒,以为是他生病了。
“皇兄...”萧晚疏轻启薄唇,话都没说完。
田琦便走到她身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