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有些事，你也不可能一辈子瞒着我。”
方晴川眸光有些失焦，眼前一切越发灰蒙蒙的。
“孩子，忘了这里的一切吧……”
风玥轻轻得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有些沉重。
世间事，最难看破便是男女感情。
砰砰……
王妈叩了叩门。
“老太太、方小姐，午餐已经做好了，你们是在这里吃，还是去餐厅？”
“去餐厅吧……”
方晴川刚准备回应，风玥开了口。
虽然王妈是这里的下人，但她们毕竟不是这里的主人。送来这里，难免显得有些过分。
“好……”
王妈温声笑道。
风玥和方晴川起了身，跟在王妈身后去了客厅。
很快，饭菜上了桌。
王妈很是热情，即便只有风玥和方晴川两个人，她却做了一大桌子菜。
方晴川坐下一看，有一半是贺兰熙喜欢的菜式。
她没有出声，心湖却是层层漾开。
辛夷花酥。
那是贺兰熙的最爱。
“王妈，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风玥虽然有些可恼王妈刚才差点把方晴川的秘密说了出来，但看在她对方晴川是真心实意的份上，便原谅了她。
“好。”
王妈没有客气，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宽
大的圆形餐桌只坐了她们三个人，显得有些寂寥。
“老太太，你先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不行我再去做。”
“我粗茶淡饭管惯了，这些我只怕有些不习惯。”
王妈那话带着几分客套，没想到风玥竟然‘如实’回道。
“那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王妈一听，随即起了身。
“用不着这么麻烦，一顿饭而已。你不用管我。”
风玥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那怎么行？你这可是第一次来清漪园，这……”
王妈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快坐下，我随便吃点就行。”
风玥转头，看向方晴川。
“晴川，你多吃一点。去了凤泉山，这些恐怕是很难吃到了。”
“……”
一句话，说得王妈心情又有些难过起来。
这老太太，性格还真是有些琢磨不透。怎么感觉，忽晴忽阴的。
她哪里知道，此时的风玥，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方晴川，心下亦是纠结万分。明明下定决心要带方晴川离开这里，可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方晴川的父母不在了，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了她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
“方小姐，你也觉得这
些不合胃口吗？”
王妈见方晴川盯着那盘辛夷花酥看得出神，迟迟没有下筷。怔了怔，小声开口。
“嗯？”
方晴川回过神来，怅然对上王妈担心的目光，抿了抿唇，清冷道。
“这些我都很喜欢。”
“那你快趁热吃……”
王妈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得招呼道。
“好。”
方晴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辛夷花酥，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
思念的味道。
这之后，三个人都没在说话。
吃完饭。
风玥和方晴川回房午休，王妈收拾完便去了后院。进到供奉灵位的院落，上了香，在贺兰淼夫妇的灵位前跪了下来。
……
顾年时从清漪园出来，便立刻拨打了贺兰熙的电话。
贺兰熙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很快就接听了起来。
“年时……”
“阿熙，我已经把方小姐和老太太送去园子了……”
顾年时这一次没有带耳机，贺兰熙清润无波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车内空气陡增了一丝寂冷。
“年时，谢谢你。”
“阿熙，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
那一通没有说完的电话，顾年时明白绝对不会是为了方晴川，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年时，你安排一下，马上去梨城。丁佩发生了意外……”
“丁佩？”
这个名字，顾年时一点都不陌生。
林安歌的助理，丁末的妹妹。
“她受伤了？”
“嗯。”
贺兰熙的声音陡然凝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