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要不要叫医生。”
陆翼遥还未回应他，顾安和倒抢了先。他虚弱得笑道。
“不必了。”
“……”
丁末看着他，心下疑惑重重。
不论是刚才顾安和的行为，还是他刚刚对他助手说得那话。听来让人觉得，他好像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这还是那个狠戾毒辣的顾安和吗？
“林安歌，不论怎样，我救了你一命……”
“你给我闭嘴。”
陆翼遥挡在林安歌前面，大声打断了他。
听他多说一句，他都觉得对他的耳朵是一种折磨。
“老公，你让他说。”
林安歌握住陆翼遥的手，慢慢从他的背影中走出来。垂眸，看着已经半只脚跌入地狱的顾安和。
“林安歌，我救了你，你也算欠我一个人情了……”
顾安和瞳仁开始有些微微扩散，阴邪的五官竟然浮出了一抹柔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林安歌看着他，咬牙恨道。
“不好意思，这个人情我没打算还。”
无情的讽刺，让顾安和咧嘴笑了笑。
伤口涌出的血，好像正在慢慢凝固。
他那双充满了血色的瞳眸，眯了眯。
“林安歌，你不要这么武断，我都还没说完呢？”
陆翼遥见他一直缠着林安歌说个不停，赶紧对丁末使了一个眼色。
丁末会意，立即迈步朝着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呵……”
林安歌的唇角噙出一抹冷笑。
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铁锈味让她恶心难受。之前，她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突然腾腾而起，令她皱了眉头。
这味道，一直伴随了她五个小时。
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没想到，这血味更浓了。
“林安歌，一命换一命。我用我的命来换我弟弟的命……”
顾安和说到这里，喘得更加厉害起来。颈脖上的青筋一鼓一鼓。
林安歌和陆翼遥听到这话，俱都心下愕然。
谁都知道，顾安和和顾云霄两兄弟水火不容，早已站在了对立面。没想到，一脚踩进地狱的顾安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安歌，我救了你，你必须救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