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烟雾升腾而起，遮住了叶泠渊那张满是倦意的俊冷脸庞。
“咳……咳……”
嘶哑的喉哝，烟熏过后，一阵刺痛。
叶泠渊剧烈得咳嗽了两声，再也抽不下去。
他将还在燃烧着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摁灭，待袅袅烟雾散去，慢慢车窗摇了上来。调整了一下座椅，直接躺了下去。
周遭。
夜色笼罩。
……
历城。
林晏晏打完电话，将手机递还给顾云霄。
“干爹……”
“打完了？”
“嗯……”
“小叶子怎么样？”
顾云霄接过手机，垂眸，关心道。
“她现在还不能接电话……”
林晏晏的情绪有些失落。
最近一个月，他相继见过几位长辈离开人世。幼小的心灵对死亡多了一份‘别样’的认知。
福伯、陆锦辉、叶清欢，都是很疼爱他的人。
他们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他，他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干爹，我长大以后，要发明一种‘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那不都成老妖怪了？”
顾云霄弯了弯唇角，眉心蹙了蹙。
孩子的世界果然是天真的。
白芷薇去世时，他也曾跟他一样，有这种想法。想要有一种神奇的药，能救回自己的妈妈。
“那就再发明一种‘永远年轻’的药……”
“额……”
顾云霄眨了眨碧蓝的眸，笑道。
“晏哥，这人要是不老、不死，那人数就会越来越多，到最后，我们这个星球就会很拥挤，说不定再也待不下去……”
“那就去其他星球，比如，狐星……”
林晏晏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一本正经道。
“狐星？”
顾云霄怔愣住，敛了敛眸光。
“你还知道狐星？”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林晏晏双手抱臂，有些不服气道。
“不是，晏哥，我不会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好像有点难吧？”
顾云霄抿了抿唇，故作惊讶道。
“在难的事情，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会实现的。”
林晏晏的小峻脸紧绷着，目光宛如星辰，明亮耀眼。
“晏哥，那你加油！”
“干爹，你也要加油啊！”
“我一直都很努力呀……”
“我说的不是工作？”
林晏晏忽然严肃了起来。
“不是工作？那是……”
顾云霄敛了敛眸光，看着林晏晏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愣住。
“干爹，你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干妈了？”
林晏晏抬起头来，小大人样的忧心忡忡道。
“干妈？”
顾云霄湛蓝的眸子眯了眯，有些哭笑不得，揉了一下他微卷的发，无奈道。
“晏哥，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干爹，你都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真是着急……”
这会儿，林晏晏反倒像是顾云霄的长辈。
“干爹，你没事不要一天到晚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
“晏哥，停。这个话题中止……”
林晏晏白了他一眼，嘟嘴道。
“我还不想说了……”
“晏哥，时间还早，你先眯一眯。”
顾云霄从后面拿了一床薄毯过来，盖在他的腿上。
“干爹，我们这是要送奶奶去哪儿？”
林晏晏看着窗外，疑惑道。
“先去‘往生堂’，然后再去花岛。”
“花岛？”
“嗯。”
顾云霄帮他又扯了扯毯子。
“睡一会儿吧……”
“……”
林晏晏没有吭声，只是望着窗外。
到底是孩子，时差调整得没有那么快。车队刚过白石崖，他的头偏向一边，眯着了。
顾云霄细心得拉了拉毯子。
前面的灵车上。
除开司机，便只有陆翼遥一人。
他棱角分明的峻脸，有些暗沉。眸底，一片灰青。
连日来，他都没有休息好。
昨晚，更是通宵未眠。
说不累，那是假的。他也是血肉之躯。只不过，他的意志力比一般人要强太多。
陆翼遥扭头，透过透明隔档，看着后面的水晶棺。
眼角，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