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季芙好似反应过来什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预想。
那日,她在来竹苑当差的路上紫苏看见她,如见恶鬼的神情。
紫苏又在原身身死那几日,说要回乡探亲,也许并非探亲,实则是为了避祸!
难道是紫苏杀了“季芙”!可是紫苏为何要杀“季芙”?她们是同乡,更甚至交情还不错。
季芙脑中一片嗡乱,起身打算去见这个疑似杀人凶手的女人,想得过分入神,出门之时,还一头撞上了门柱上,发出一声痛呼。
她边走边揉着额处一团撞得发青的地方。
“小芙,你来了,我就同那些红眼病小人说了,你虽说当上了女官,也是不会同我疏远的,来来来,快看,我给你带得酱烧鹅,风干过的,这地界可没有。”
盯着紫苏手里提着的酱烧鹅,季芙总算是回神了,只觉颇为头痛。如果紫苏真是杀了原身的凶手,那现如今又是在做什么?见她没死,预备着再下手一次?
左看右看总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对!不会是在这些吃食里面下毒吧,前些日子紫苏提过来那些家乡小吃,她都吃进肚里了!!
想到这儿,季芙当场脸上挂着的笑几乎都快维持不住,也不知前些日子吃得,现在呕出来能行吗?她怎么老是栽在吃食上,前世常朔的皇贵妃也是用了两块糕点,就送她归西了。
季芙欲哭无泪,为何这些人总喜欢在吃食里面下毒,这不是糟蹋东西吗!有本事真刀真枪跟她打一架,做什么阴险小人!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还同翠羽闹别扭了。你俩儿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先前顶多也只是拌两句嘴,这下弄得老死不相往来的,姐姐我啊,来做个中间人,劝和劝和。”
紫苏端是知心邻家姐姐模样,只是季芙审视完她那温柔小意的模样,却不寒而栗,这个紫苏想必也是这样一边笑着,说着体己话,一边将原身杀死在梧桐树下。
其实当日她在原身身上并没有发现太多线索,只在下颚与耳侧连接处,摸到几个急不可查的指甲印子,这样的死法,没有太难看,也没留下太多伤痕,更容易让人无迹可寻。
前段日子里,她也在这竹苑藏书中翻了翻,几本仵作手札记礼,据书中详细记载,再结合她刚重活在原身身上,正是受到鞭打之际,当时虽未反应过来,只是夜里窥镜之时,却发现面部轻微淤血且有些水肿,面色略微发绀。
当时离她重活过来,都已过了半日,体内筋脉活络,血液又开始重新运行,所看之症状,想必是减轻过的。
不过也只有这些线索了,她翻阅了仵作手札后,原身死状与窒息之人极为贴合,不过她也只是看了到面部情况,倒也不敢过于确信。
只是窒息之人,多用帕子附在在面上,致使人不能呼吸通畅,可若是单单用帕子捂住,原身手能动定然反抗,也会留下痕迹。
但是事实上却没有,行凶者制住原身时也应当留下蛛丝马迹,单单留下几个指甲印子,实在叫人难以寻觅行凶者踪迹。
愈发深思,愈发一团乱麻,好多事情根本一时间想不明白,若不是的墨斗说了紫苏奇怪之处,她恐怕都不会想到这处。
季芙在心底轻叹一口气,重活之后所遇之事着实是比在谷中更麻烦百倍。
只可惜她不是原身,可不会领她这份情,这东宫对原身好的,应当也只有原身的亲姐姐季萝一个人。
“姐姐哪里瞧见我同翠羽关系好了,若是说她成天欺负我,我来忍让着她,便叫做交情好的,这交情不要也罢。“
季芙双手抱胸反问道,双眸明媚晶亮,灵气蕴藉于眉间,她可不吃紫苏这碗烹好得绿茶。
倒是叫紫苏一时惊了一下,莫非丫头已经死得透透的,现下只是被什么精怪附体了,跟以前那幅外强中干大相径庭。
“姐姐还有什么土货啊?一并送来吧,免得姐姐见天往这竹苑跑,要是被长顺总管知道可就不好了,他向来是不喜宫人不好好做事,成日偷闲的。”
“小芙,你这是怎么了?姐姐也只是想着探乡回来了,你我都疏远了,这才屡屡上门叨扰,增进你我间的姐妹情谊,莫不是你发迹了,便不认得姐姐了,你以前刚进宫那会儿,季萝忙,许多事还是我来提点你的,你怎么都忘了,你现下这话说得真是叫姐姐伤心。”
说罢,紫苏便欲掩面而泣,那模样甚是可怜,惹得竹苑好多做宫女太监探头探脑,伸出脑袋来瞧。
季芙见她这受欺负模样膈应得慌,这不是还未曾说过什么,紫苏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紫苏做什么......
“行了行了,紫苏姐姐你也别委屈了,你后头想过来送东西,就过来送吧,只要不在这些吃食里下什么□□鹤顶红之类的,来害我就成了。”
闻言,紫苏在将那酱烧鹅递给季芙时颤了颤,低声嗔怪道:
“小芙这当了女官,怎么还是小孩子心性,总是爱说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