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完，见风毅专注在料子上，对着两个伙计打了个手势，一起退了出去。
姜竹虽然和风毅一起参加了平洲公盘，但是对于赌石，她可谓是一窍不通。
见到这满屋子的翡翠毛料，也只有干瞪眼地份。
她好奇地摸摸这块，又看看那块，很多石头上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姜竹更是看得懵地不行，只觉得每块料子都不一样，但是又什么都看不懂。
其实风毅一开始也是这样，若是没有“一指禅”，他看这些也是普通的石头而已。
风毅仔细挑选着一些表现不错的毛料，凝结神识看着料子里边的表现。
“老板，你看这块料子。”
姜竹突然喊了一声，风毅听见后走了过去。
只见姜竹蹲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块翡翠毛料，料子不大，皮壳是灰绿色，像一个没有白纹的哈密瓜。
“老板你看。”
姜竹说着，将手中的料子翻转过来，这块料子被切了一刀，切面上正是十分纯净的翠色，怪不得刚才姜竹那么兴奋地喊他过来。
风毅拿起料子看了看，这块毛料的皮壳上没什么表现，翻砂也不算细腻，能一刀切出绿来，也算是下刀人的功夫了。
不过这也证明，这块料子的价格一定不会低。
风毅凝结神识向内探去，看了一遍这块料子。
确实不是个靠皮绿，里边翠色向里边渗透的不少，只是这里边的料子质量不太好，缺了些水头，看起来干巴巴的。
风毅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料子，这块毛料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切出来的玉肉晶莹剔透，里边却越来越不好。
以后买这块料子的人，大概是要高价吃个大亏咯。
“不好吗？”姜竹赶忙问道。
风毅略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评价。
其实姜竹从风毅的表情里也能看出一二，刚才那块料子，他刚拿起来，就叹了口气放了下去，应该是不太看好的。
姜竹也不气馁，又继续在毛料中间翻翻找找。
风毅淡淡一笑，没有阻止她，眼神向着附近的其他料子扫去。
老张的店铺里各个产地的料子都有，但是最多的还是帕敢场区的料子。
帕敢也有叫怕坎，位于雾露河中游，场区内共有两个著名的场口，分别是帕敢场口和会卡场口。
其中帕敢场口算是最为出名的场口之一，开采历史悠久，出产的原石普遍皮壳薄而紧致，质地种水也相对较好，是典型的能出高货的场口。
至于会卡场口，出产的料子皮壳比较杂，沙皮腊皮都有，大部分以灰绿和灰黑色为主，种水普遍一般，又容易出裂，但是会卡料子普遍底子感觉，而且色彩丰富，是著名的出色料的场口。
老张店铺开在沪市，又能弄到这么多优质料子，风毅此刻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老张看起来和和气气，实则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抛开这些不谈，眼前一块比较大的料子吸引了风毅的注意。
料子皮壳呈现灰白色，中间飘着较为密集的松花，但是却没有更多的表现，摸起来倒是手感十分细腻。
风毅掏出手电筒照了照，这块料子的皮壳算是很薄，透过手电筒清晰地看到里边泛着翠色。
质地细腻，又是老坑种，若是能出绿的话，应当是种水不差的。
风毅虽然更希望碰到一些玻璃种翡翠，但是那些极品毕竟是少数，更何况他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珠宝公司——乔氏。
即便是普通一些的中高端翡翠，对于他来说也是多多益善，谁会嫌弃自己手头的翡翠太多呢。
风毅直接将右手放了上去，凝结神识向内探去，原本覆盖在翡翠上的灰白皮壳，如同少女身上的轻纱，滑落在地，露出里边的真材实料。
不出风毅所料，里边是冰种飘绿的料子，可惜的是，这块料子只有在靠近松花的一侧才晶莹剔透，再往里一点，直接变种了，不仅种质变化，就连那抹绿色也真的飘走了。
又是一块惹人垂涎的靠皮绿。
风毅在心中暗暗吐槽，在赌石一行，最怕的就是靠皮绿，表面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优秀，结果切开却都变成的白花花的石头。
一块翡翠毛料，若是皮壳的表现一般，货主至少不会漫天要价，但是这种靠皮绿在货主手里，往往都是价格奇高，偏偏它的表现又真像是值得那个价格。
这种变种几乎不可预测，再有经验的人，看到那一片晶莹剔透的翡翠都难免动心。
即便是看出了像是靠皮绿，也可能会赌这片绿究竟渗进去多少，毕竟赌到了就是大赚。
赌石本来就是风险和利益并存。
总是有人前赴后继地出高价，买回去一块靠皮绿，最后垮得血本无归。
这简直就是所有赌石从业者的噩梦。
风毅摸着那块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