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茉莉园
夏以沫一夜未眠,坐在案几旁,就这样盯着面前的画轴。
昨晚与神明公子的对话中止后,便再也没有回信。
就在少女思虑之际,只见画轴之上再次呈现了一行熟悉的笔迹!
待看清文字的内容时,夏以沫心下一喜,神明要开始给自己送飞机了吗?!
夏以沫一边想着,一边抬眸看向放在一旁的飞机模型上。
之前神明公子给自己的两份说明书中,有关于飞机的实物简介,神明公子计划传送过来的飞机大约能装下十五人,每架飞机重约二十五吨,保底运送过来十架飞机,如此,那两万斤粮草的运送便不成问题。
既然这是神明的物件,自是要寻一处合适的位置来安放神明的东西。
夏以沫抬手托腮,突然想到,郊外的废弃道观后面是一处荒山,那里地势险恶,人迹罕至,饶是这饥荒年间,也甚少有人去往那荒山上寻吃的。
而且,那道观里都是夏家军暗卫,
如此,这荒山便是安置飞机的最佳位置。
思及此处,夏以沫便不再耽搁,将房间里的东西尽数收拾妥当,一个飞身放在了屋顶的房梁处,同时还扯了一块墨色的布条,将那架飞机模型放在了房梁处。
将军府的人都以为夏以沫是个平平无奇的窝囊小姐,自是不会想到她会在这高高的房梁里藏东西。
收拾好一切后,夏以沫便背着那幅画轴打算朝着院外走去。
“吱纽——”
少女刚走到房门处,还没来得及开门,只见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二房夫人白淑琴一脸浅笑地站在房门口,身后跟着的是二小姐夏晶晶,三房夫人李慧贞,三小姐夏晴晴,还有一众丫鬟,仆人……
那气势,来势汹汹,隐约中却是透着一丝看好戏的姿态。
“二婶,三婶……”
夏以沫微微颔首,朝着白淑琴等人恭敬地行了个礼,礼貌客气的模样好似当真尊敬面前的妇人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愿意听,
“你们的伤都好了啊……”
“果然,婶娘们平日里锦衣玉食,就是身体骨子壮实,不过一夜之间,就痊愈了……”
“哦,对了,二叔和三叔如何了?”
“那天实在是沫儿不好,出手太过鲁莽了……”
夏以沫一副极为关心的模样,但清亮的眼底却是噙着一抹浅淡的戏谑。
白淑琴原本噙着浅笑的脸色在看到站在房间里安然无恙的夏以沫时,瞬间变得阴冷,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以至于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了,
“夏,夏以沫……”
“你……”
“你怎么会没事?!”
夏以沫挑了挑眉,朝着白淑琴望去,清亮的眸底划过一抹阴鸷,精致的小脸儿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
“二婶,您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我怎么会没事?”
“怎么?见我没事,您看上去却不太高兴呢!”
“还是说,二婶希望我出点什么事呢?”
夏以沫唇角微勾,露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白淑琴,似是要透过女人的身体,看清她的内心一般。
白淑琴眼神有些闪躲,目光朝着夏以沫的屋内望去,房间里一如往常,破旧且荒凉。
转而又朝着院子里望了望,这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
几十瓮的水在此刻只留下一小瓮水安静地放在茉莉园的角落……
水呢?!
夏晶晶察觉到白淑琴讶异的目光,顺着白淑琴的视线望去,待看到面前那一只小小的瓮时,夏晶晶的眼底同样划过一抹震惊,随即猛得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夏以沫,厉声斥责道,
“夏以沫,你什么意思!?那些水呢?!”
“什么什么意思?”
夏以沫忽闪着一双大眼睛,语气里满是疑惑,
“我还想问问婶娘,你们是什么意思呢?”
“这大清早的这么多人冲进我的院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死了,你们来为我收尸呢……”
夏以沫平静的语气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使得白淑琴身躯微颤,饶是动作细微,夏以沫依旧看得清楚。
果然,昨晚白嬷嬷来她的院子里确实是受了白淑琴的授意。
曼陀罗粉……
呵,这明摆着是想看自己有没有中毒呢!
夏以沫双手环胸,将背在背上用布条包裹的画轴紧了紧,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众人,她也很好奇,白淑琴的三寸不烂之舌要如何来圆这件事!
“哎呦,沫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白淑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精致的五官露出一抹慈善的笑,不过片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