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如养花1(1 / 2)

收到地质研究所发来邮件的第三天,陈继熔还是选择了婉拒。他现在住在研究所附近的房子里,终日守着一盆只长了叶子的铃兰。

废土过后他已经没办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他的异能还在,如果要搞珠宝或者矿藏,真的能像卢藜说的那样必定发财。

只是他总提不起兴趣,偶尔接几个私人单子赚点钱,每日因着一只猫和一株铃兰的存在才坚持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废土带走了很多东西,只有看到猫或者窗台上那盆铃兰时,他才会意识到这并非是场冗长的梦。

项飞隔段时间就会给陈继熔打电话来,交谈间得知他跟邱仲一他们还保持着联系,电话里时不时也会说起他们的近况。陈继熔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地听着,也很少说起自己。

陈继熔的父母并没有挺过这次废土,他的爱人、家人都不在了。项飞知道他最近状态不好,因此讲话也很是小心,他顿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哥,你还回来吗?”

陈继熔张了张口,刚想说过段时间就听见他说:“我过来吧,你别老一个人待着。”

“哥,要不我现在就过来吧,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还住在研究所旁边那套房子里吧?”

陈继熔嗯了声又没话了,电话挂断前他听到那边传来声轻轻的叹息。

陈大橘现在也变得很安静了,它原来会大吵大闹,稍有不顺心就会不满地大叫,现在它很乖,很少制造出噪音,有时候还躲在角落偷偷看他。

陈继熔绕开陈大橘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面前,镜子里的男人看着有够不修边幅的,胡子长长了,头发也有点乱,整个人有种阴沉的感觉。

陈继熔拍了拍脸,用手沾点水把头发全都撸到脑后去了,然后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把胡子刮干净。他去最近的理发店剃了板寸,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陈继熔到底还是在项飞来之前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出发前他给铃兰浇了水,还在陈大橘的猫碗里加了今天晚上的猫粮。

已经快六月了,白天太阳大,日暮时分空气里还漫着整日存的热。陈继熔上了项飞的车,他看到邱仲一坐在副驾驶就到后座去了。

他们随便找了个管子喝得酩酊大醉,陈继熔酒品挺好的,他不吵,一杯一杯也没见少喝。项飞喝了点酒就开始哭,他搂着他哥的胳膊说自己变成孤儿了,也就陈继熔这么个堂哥。

陈继熔眼圈也红了,但碍于邱仲一在,他没像项飞那样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他要活着的,卢藜要他活,可是他们都死了,一个一个弃他而去。

回去是邱仲一开的车,他稳稳当当地把陈继熔送到了楼下。项飞嚷嚷着要把他哥扶上楼,陈继熔没理,转而对邱仲一道:“你把他带走吧,我这儿乱,以后再一块儿吃饭。”

邱仲一点点头就走了。

陈继熔看那车开走了就到路边开始吐,他的胃没有以前好了,喝了几杯烈酒就翻江倒海的。

他慢慢走上楼,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送到锁孔里。开门前陈继熔听到里面砰的一声响,他也没多想,等看见窗户开着,外面灌进来的风把白色的纱帘吹的一动一动才意识到不对。

种着铃兰的花盆碎了。

陈继熔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他走近了忽然闻到熟悉的香。铃兰花的气味叫他觉得安心,他心头一跳,蹲下来在碎片里翻来覆去地找却连铃兰的叶子都没能碰到。

“陈大橘。”陈继熔陷于愤怒和惶恐,他叫猫的名字,却又懊丧地闭上嘴。他好像并不能责怪一只猫,它和铃兰都与她有关,于是他只能怪自己。

猫没出来,陈继熔看见卧室的门虚掩着就去找猫。他看到棉麻质地的窗帘后面鼓了一块,因着头脑的昏账他并未立刻意识到不对,他叫着猫的名字走过去拨弄窗帘,可手刚一碰到鼓起的那块后面的东西就动了。

陈继熔捏了捏眉心,他现在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因此对于陈大橘也没有以前有耐心了。他猛地一扯窗帘就看到角落里瑟缩着一个女孩,白皙的脸庞,瘦削单薄的肩膀。

熟悉的面庞叫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陈继熔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他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喉咙滚了滚,良久才叫出他的名字。

“卢藜。”

不同于他的复杂,女孩子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全然陌生的,她警惕地看着他,尽管蜷缩在角落里,尽管她怕的要死,她还是迎上他的目光。

“卢藜。”陈继熔又叫了声。

久远的回忆又鲜活起来,陈继熔想到了和卢藜的第二次见面,他也是这样找到了瑟缩在角落里的,当时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的眼睛,而后跟她说“跟我走”,她就真的把手给了他。

如今她又一次回到他身边了,陈继熔红了眼眶,他的拳头收紧又松开了,掌心的疼痛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跟她说,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陈继熔沉默了会儿,他试探着伸出手想要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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