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神色。
“卢藜?”
卢藜站着没动,余秀英却激动地把她的小儿子抱到一边,自己站起来紧紧拉住她的手,小猫在惊惧之中从卢藜怀里跳了下来,陈继熔见了就蹲下来把小猫重新抱进怀里。
“你怎么养只猫……卢藜啊,妈妈的好女儿,你真的来了,你看到妈妈的消息了是不是?你觉醒了异能吗?是什么异能?厉不厉害,害,你看看你穿的这么体面还能来这么远的地方肯定有异能,你有出息了。”
余秀英说着又话锋一转:“你得帮帮妈,那个李营山真不是东西,他自己觉醒了异能有能耐了就开始对我非打即骂,后来还自己一个人搬去了大房子里住,把我们娘俩都丢在了这里,心真的狠,连亲儿子都不要,他这是要我们娘俩去死啊。”
卢藜的手被她攥得很疼,余秀英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剪指甲了,尖利的指甲在她手背上留下一个个红印。
余秀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忽然看见了一根浮木死死抓着不肯松开,却也忘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历经了万难才来到她身边,而她连一句敷衍的关切都不肯给。
她总诉说着自己的苦难和遭遇的不公,却从没想过她的女儿是怎样在这样一个吃人的世界里活下来,或许她知道,只是从来不问,也不关心。
“阿姨,有什么事情我们到上面去说?”
陈继熔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把余秀英的手拿开,那嫩得跟水豆腐一样的小手果然被蹭得脏了,还留下了几个红红的指甲印。
虽然小姑娘并没有跟她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但眼前这情况他猜也能猜个大概。
“啊好,咱们上去,”余秀英连忙拉着他的小儿子走在前面,她看见了那辆粉红色的迷你,“哎呦你们还开车来的,现在这汽油都不好弄。”
“要是你们再不来,我们娘俩可能就活不下去了,现在异能者的身份地位高,普通人干活都没地方去。”
老楼的楼梯还是水泥的,余秀英边翻着钥匙边领着他们往上走。女儿隔着这么大老远带着人来找,她就默认了女儿异能者的身份,自觉已经扬眉吐气,连腰杆子都挺直了许多。见楼下王大芬家的门开着,讲话的声音也大出不少。
“好闺女也就你还想着妈呢,你那个后爸靠不住,妈还能指望你。”
王大芬这个好事的,她听到说话声把手往围裙上擦了两下就探出头来往外看:“秀英啊,这俩谁呀?”
“我女儿和她朋友,他们都是异能者,害要不说还是女儿靠得住,我发条消息去就专门来找我了。”
余秀英把小儿子拉在身边,这个王大芬在李营山异能者身份确定后各种巴结讨好她,后来李营山越混越好私生活也越来越乱,王大芬见李营山也没把她们母子俩放在心上就开始阴阳怪气她,如今她又有了新的依靠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王大芬打量的视线在卢藜和陈继熔身上扫了一圈:“要我说人有了异能心态就变了,我们家虽然一个异能者也没有,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
余秀英知道王大芬这是又阴阳上了,眉毛一挑,一时间却也讲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站在门口干瞪眼。
“快上楼吧。”
卢藜不太习惯被人这样打量,她看了看身后的陈继熔,在这个人面前她忽然觉得十分窘迫。
“欸乖女儿,”余秀英很快倒了两杯水出来,她也不拐弯抹角了,“按妈这意思,你现在是异能者了,是不是也能跟李营山一样,在咱们瑜城也能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刚还想跟你说我那异能说实话没什么用,保自己都够呛的。”
卢藜端起电视柜旁一盆已经枯死的宝石花,她把整株枯萎的花全都清理掉,一支小小的铃兰在枯萎的土地里长出来,又很快化作虚无。
“这我异能,表演开花。”
卢藜在陈继熔带一点震惊的目光中伸手指了指他,转头对余秀英解释道:“你别看他长得那样,其实就是力气大点,别的也没什么了,中看不中用,也指望不上。”
陈继熔倒是没想过小姑娘会有这样的一面,虽然知道这是应付她母亲的说辞,可在听到她说自己“中看不中用,也指望不上”时,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痛快。
“你们不是异能者啊?我刚才都说出去了,”余秀英语气不太好,“那这么远你们自己开车过来怎么熬过来的,很多人都死了。”
“可能运气好吧。”
卢藜做不到对这个几个月来没有一句关心的母亲有多少感激,其实余秀英是个好母亲,至少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小儿子。
“本来还指望着你可以替妈妈出口气……算了,都是命,便宜李营山那个畜生了。”
余秀英的脸色转了几转也不太好看了,她从柜子里找出半包饼干,把包装的撕口反复掖掖:“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你也看到普通人的处境,很难的,我这边就剩半盒有点受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