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异形(1 / 3)

陈继熔在整间民宿里走了一圈都没发现里面有什么其他生物,落地窗前的纱制窗帘看着有些轻微透光,小半片的夜色掩于帘后。

民宿的小院落里有几盏加装了太阳能电池板的灯,这会在停电的情况下倒是派上了用场,附近的小飞虫扑火一般绕着那些灯,远远看上去叫人头皮发麻。不过借着从院子里透过来的光,屋内倒也颇有几分宁静温馨。

陈继熔看着那小半片的黑,顺手把窗帘全部拉上了:“要不然你在里面洗,我在外面守着。”

他背过身去的时候倒是忘记手里还捏着团擦了鼻血的纸,他不自然地偏过脸、抬抬头,鼻子好像还不太对劲,总感觉鼻血会从里面喷涌而出。

“陈继熔,你受伤了?”卢藜眼尖地看到陈继熔手上那个染着血的纸巾团,她心里着急,竟然想也没想被毒蛇咬一口流那么多血的可能性,“你被蛇咬了?给我看看。”

这会儿小姑娘已经脱了那件看上去老干部风的冲锋衣,白天利落的马尾也放下来,柔顺的黑色长发散在双肩,看上去温婉柔和了不少。

最为致命的铃兰花味道似乎更浓了,在遇到卢藜之前,陈继熔真的很难想象有人会在废土时期身上一直带着花香。他鼻翼微痒,刚刚察觉到不妙想要伸手挽救一股熟悉的热意就从鼻子里下来了,手指兜不住的鼻血溢出来,滴滴答答掉落在地板上。

眼看着小姑娘的眼神从担心转变为震惊,陈继熔热意上脸,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丢脸过。

“天气有点干。”

陈继熔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几个字来,他捂着鼻子转身就走,倒是一眼都不敢再往人身上看。

卢藜有些莫名,不过知道陈继熔

会守在外面还是安心不少,她拿了睡衣进了卫生间,依旧跟上次那样用空间里的水简单擦了个澡。

晚上陈继熔是睡在地上的,卢藜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却有点睡不着,刚才是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一双很像蛇的眼睛,竖瞳,却属于人类。

环境温度随着夜色变浓骤降,不消多久窗外的小虫鸣叫声全部消失殆尽,周遭变得寂静无声。夏虫的成虫阶段存活时间原本就很短,如今废土降临环境恶化就变得更短,几乎如同隔世蜉蝣只有朝夕。

庭院里的灯只有两盏是能亮,太阳能电池板整天风吹日晒的也有所老化,随着存储太阳能的消耗亮度比刚才又按了不少。

卢藜在一片静谧中又一次听到了独属于冷血动物的嘶嘶声,那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耳边。

一种坚硬的、带着鳞片的冰凉触感缠上脚踝,卢藜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嘴巴就被捂住,借着外面透进来微弱的光,她看到一个人脸蛇身的怪物。

似乎是异化不全,人类和蛇的特征在那东西身上都得到了展现,那东西长着人的脑袋,头颅上镶嵌着人类的眼睛,瞳孔是竖着的,下半张脸长满了蛇类的鳞片。四肢健全,身体壮硕,从腰部延伸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丑陋,畸形,扭曲。

卢藜惊恐地挣扎两下,那东西却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卢藜整个人被它从床上抓起来,她有点喘不上气来了,头晕眼花,窒息感紧裹住她,两只脚一下一下蹬着发皱的床单。

卢藜伸手去掐那个怪物的胳膊却碰到了蛇类冰冷的鳞片,她的指甲挠断了一小截,对方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个举动反而激怒了它,卡在脖子上的力道一点点收紧。

人面蛇身的怪物生得和陈继熔差不多高大,锐利的竖瞳一直盯着卢藜的脸。卢藜用力抓着怪物的手试图在禁锢之下得以喘息,她特别艰难的转过头,陈继熔好像是睡得沉了,往常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醒的,这会儿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向来警觉的小猫此刻也正躺在床边的小垫子上,放松了四只脚睡得正香。

那个怪物似乎也能感觉到地上躺着那男人的危险性,是以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它见卢藜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这才稍微放松了力道,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想把她带出去。

卢藜能感觉到大脑有些缺氧,她抓住怪物的胳膊集中注意力,能量体重温和的力量随着血液的流动淌遍全身,一簇一簇的铃铛花生长在怪物坚硬冰冷的鳞片上,细密的白色花朵压弯了绿色的茎叶,每一株铃兰都在怪物的手臂上深深扎根。

怪物像是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嘶嘶的声音变得急促,它有些气急败坏地换了另一只手要掐她,卢藜顺势把床头柜上的水杯踢翻了,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晚炸开一声响。

陈继熔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气血上涌,立即引来血藤将那只人面蛇身的怪物绞住,自己则上前一步把卢藜抱下来。

小姑娘苍白的脸色随着几声咳嗽才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陈继熔懊恼于自己的迟钝,他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注意到小姑娘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种灭顶的窒息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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