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算不上高,卢藜还在外面披了件外套。
分房间之前三个人就把找到的物资分好了,卢藜拿到两盒自热小火锅和一些差一个多星期过期的小面包。
卢藜空间里有不少囤货,先不说那些包装食品,除了上海青、娃娃菜这些,还有小番茄和牛奶草莓。
可惜这一片断电了,要不然他们可以吃上一顿家常菜。
卢藜住的房间带一个小阳台,大大小小的花盆里面都是已经死掉的植物。她叹了口气,把小猫空间里长势旺盛的草莓苗分盆到里面。
牛奶草莓的生长周期已经缩短到两天,卢藜刚刚种下就看到原本青涩的草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卢藜刚把摘下来的草莓和小番茄分成两碗,她从猫眼望了一下没看到人心里慌了下,直到听到陈继熔的声音。
“是我。”
幼体化后陈继熔的声音是小孩子特有的软,卢藜透过猫眼看到他把小凳子放远了点,然后站到板凳上。他已经换上了合身的衣服,小小的白毛衣和咖啡色的裤子,看上去有点乖。
“以后你看见人了再开门,”陈继熔冲她挥了挥手,“我陈继熔。”
卢藜把门打开:“怎么了?”
陈继熔看到她身上穿着那条裙子眼里露出光芒,随后又黯淡下去。他显得有些局促,站在门口揪着手指头扭捏半天才开口:“那个……我现在还不能随意控制。”
“那你上次不是故意的了?”
卢藜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有些诧异,陈继熔在她眼里其实蛮强大的,不过她并未深究,转身拿了一碗草莓给他:“你和项飞拿去吃吧。”
陈继熔已经猜到卢藜有类似空间的东西,不过她没说他也就没提。他站在寒风肆虐的露天走廊里却只觉得手里的草莓有些烫手。
他的手很小,玻璃碗很大,里面红色的牛奶草莓像小山堆一样。
“好了,早点睡觉吧。”
卢藜穿得并不多,安置房的走廊没有封,门一开风吹进来怪冷的,她的鼻头有些泛红了:“晚安。”
“……晚安!”
陈继熔不由得站直了身体,他的耳朵被风吹得通红,等到门关上了他才怅然若失:“……是故意的。”
“那天,是故意。”
他是不想让她走的,她的能力会被居心叵测的人所觊觎,她的净化之力,以及她坚强的灵魂。那被污染的土地上养不出的纯白的花,需要被保护……好吧,其实他是爱慕者。
他早已自缚,那些只不过是他见色起义的借口。
他不知道怎样形容,只知她出现的时候,他被血藤深种的内心终于开始反抗、开始鼓噪,对抗被同化的信念从未如此坚定,生生不息。
陈继熔没告诉她的是,其实那种小规模的宽敞血藤笼子他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更汹涌的,更放肆的却是不敢去想。他怕收不住洪水猛兽,只怕暗流汹涌一朝决堤,从此再无余地。
“晚安、晚安……”
大煞风景的人总是要出现,项飞的声音九曲十八弯,他还故意拉长了音调,显得十分欠揍。
陈继熔脸色马上就黑了,他两手抱着满满的一大碗草莓率先走向自己的房间:“再这样不给你吃了。”
“别啊哥,开个玩笑。”
项飞在他哥关门之前顺利挤了进去,苍蝇搓搓手:“草莓哪来的,那么好,肯定很甜欸。”
陈继熔踮着脚把那碗草莓往桌上一放,他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就要去摸烟。摸到空空如也的小兜时陈继熔才反应过来,从原来的裤子里找到了烟和打火机。
刚摸了一根就被人抽走了,项飞把烟盒往空中抛了两下又接住:“小屁孩抽什么烟?”
陈继熔够了几次都没抢到,每次他快够到的时候项飞就会把手臂伸得更高。陈继熔仰头看了项飞一眼,下一瞬一根血藤自他指尖迅速生长,藤蔓以极快的速度抢回了那盒烟。
“我靠好帅,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做到的?哥你是植物系啊,我一直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普通的力量型。”
项飞一脸崇拜,刚想去触碰那截藤蔓陈继熔就把它收了回去。
陈继熔最后也没抽那盒烟,手指在烟盒上点点就把打火机收好:“刚废土那会儿,开着车去采样被变异的血藤吞了,没死透就这样了。”
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