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围过来的众人,个个神色沉沉,不由紧张:“怎、怎么了?”
没人回答,步步往前逼。
本能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无数双手伸了过来。
动作迅猛,宛如摁住一头牲畜。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被摁在角落里的人动弹不得。
刚站出来的人上前,目光冷如寒冰,道:“如你所说,我们要给尹豕报仇。”
“报啊,我又没拦着,这不是我第一个提的吗?为什……”
话没说完,被打断——
“而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愕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是罪魁祸首?!我害谁也不可能去害尹豕啊!”
“是你!”斩钉截铁。
“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那天那个女人说过什么?她说过,她要让我们活在地狱里!所以尹豕才会出事!”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动那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人,如果不是你惹了那个女人,尹豕就不会出事!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愈发愕然:“你、你在说什么?当时你们不也同意了吗?你们同意了的啊!”
对方却置若罔闻:“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尹豕!”
“他不在了,你也下去陪他吧。”
言罢,手一挥,众人便将人往外拖。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拼命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无济于事。
“人不是我一个人杀的!你们不也动手了吗?你们不也动手了吗?!”
“…………”
执剑细磨,剑锋霍霍处,淌出了执剑人的血。
艳艳其色,汩汩而涌。
*
大雨倾盆。
仙都大街上却站满了人,撑着在大雨中飘摇不定的油纸伞,勉强仰着头看着琼英榜。
比起尹豕这么快被取而代之,更叫人惊奇的是,这位后来者在琼英榜上却迟迟不显姓名。
尹豕的名字消失后,那个位置再没出现新的名字。
像是空了,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空白背后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一个人。
“怎么还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谁啊?这么大半天过去半点消息都没有,不留名不留姓,半声不吭……这可是琼英榜啊,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早知道让我上去得了,这无名无姓的,还怎么进山花海树楼?这不是白白浪费,暴殄天物嘛!”
“就是啊,以这个排名进山花海树楼那可是收获颇丰啊!”
等得实在不耐烦了——
“难不成是这琼英榜出了什么问题?”
“烂透了,烂透了,这琼英榜已经烂透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琼英榜!”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人不愿意露面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琼英榜啊!”
“也不一定,这人可是踩着尹豕的尸体上的琼英榜,天清宗万一不罢休,也不过是前脚上后脚没命。”
“烂透了,真是烂透了。”
“那这么看,这人倒是个聪明人。”
“聪明个屁!这样无名无姓,上了琼英榜跟没上有什么区别?费尽心思,事到临头却缩头缩脑,到头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倒不如堂堂正正站出来,大不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也算痛痛快快地活过一场,比起当缩头乌龟也好上千倍万倍。”
“说不定,这人根本就不是冲着琼英榜跟山花海树楼来的呢。”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自言自语道。
那一缕声音飘进周围人耳中,换来众人捧腹大笑。
“是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众人乐不可支,无人注意到身后有一人撑伞缓缓走过,从始至终目光只看着脚下路,未抬过一次头。
穿过人群,看到撑伞静立雨中的人,扶珠不由停下脚步。
他虽然撑着伞,但身上的红衣已经被雨淋湿大半,似是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
见她停下,他便迎上来。
“夫人。”
雨水打在伞上噼啪作响,空气里都湿漉漉的,他的眼睛就像是被水洗过,干净明亮,眼中的笑意在她面前没有丝毫遮掩。
扶珠有一刹出神。
他抬手,五指修长的手从宽大的衣摆里伸出来,伸到她面前。
示意去他伞下。
扶珠却没有去牵,眼帘微垂,婉言拒绝:“就快到了。”
山花海树楼就在前面了。
却不料他却突然扔了手里的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扶珠心口一紧,看到雨落到他身上,手里的伞下意识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