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桉思考了一下:“我问过,他说作品是在发表之前卖给乙方的,但他当时也是被人坑了,对方盗窃了他的创意,后来他想追究对方的责任,但由于家里出了事,急需一大笔钱,就收了钱,没继续追究。”
助理想了想:“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复杂的,以防万一,我呢把张律师给您请过来了,现在就在您办公室。”
许清桉欣慰地笑了笑:“行啊,办事周到。”
她走进办公室,和张律师对接情况。
约莫五分钟后,沈惊也到了办公室,看到律师,有些迷茫。
“沈惊,这是张律师,我请来做顾问的,需要向你了解点关于那幅画的情况。”许清桉提醒他。
沈惊点点头坐下,回答着律师的问题。
“沈先生,你要给予我充分的信任,不能隐瞒任何细节。”
“好。”
张律师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说:“你的那幅画在卖的时候,过程是什么?讲的仔细点。”
沈惊思考一会后说:“其实,这幅画不是我自愿卖的。”
许清桉惊讶地瞪着沈惊,心里想:老狐狸,又骗我。
“当年我参加了一次当地举办的艺术大赛,只要成功入选,就可以获得德克美术学院的免费就读资格,我构思了整整三个月,后来我把作品寄给了主办方。”
“后来呢?”许清桉急迫地问。
“后来我一直没收到主办方的电话,以为是落选了,可我在比赛官网上明明就看到了我的作品,名次很不错,可署名却是刘万里。”
“当时我都快气疯了,偷偷跑到颁奖现场,等来了刘万里,我想冲进去解释,可被保安赶了出来,我查到刘万里的住所,跑到他家打了他。”
许清桉十分心疼地看着沈惊。
沈惊呼吸有些急促:“我当时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了,我想弄死他,却被赶来的刘国全拦下,他告诉我我爸现在在急救,需要手术费。”
“我这才知道,我早就被他盯上了,他给了我很大一笔手术费,让我把这当成一场交易。”
“一开始,我不同意,可他给我看了我爸在病床上挣扎的视频,他的人就在医院,只要我答应,我爸可以立刻进手术室。”
说着沈惊捂着脑袋,眼圈血红:“我不能不管他,我是他儿子,我真的没办法。”
张律师听了都忍不住为他的遭遇叹了口气:“沈先生,你冷静一下,你放心,无论对方多有权势,在法律面前,一切都是零。”
沈惊缓缓抬起头,眼里充满希望:“好。”
许清桉心里酸酸的,她懂沈惊的崩溃。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舍得把自己的画卖给别人。
可哪怕他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还是没能留住亲人。
张律师整理一下后说:“好,基本情况我了解了,我回去研究研究,有消息了,我及时回复您,许小姐。”
许清桉点了点头,送张律师出去,随后拉上了帘子。
她坐在沈惊身边:“阿惊,你放心吧,他们这种恶人,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沈惊眨了眨眼,收起自己的情绪:“当然,不是还有你吗?”
许清桉立刻转换表情,缓解气氛:“你这个老狐狸,对我就没一句实话,我当时都把你带到酒吧了,你还骗我。”
沈惊笑了笑:“那不是想让你对我死心吗?”
许清桉用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微红的眼圈:“阿惊一定很委屈吧。”
沈惊点了点头:“委屈,那沈老师能不能安慰一下我。”
一边说,一边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许清桉轻轻给了他一个吻:“沈惊,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沈惊笑着搂住许清桉:“这在办公室,不太好吧。”
许清桉笑着指了指沈惊不安分的手:“诶诶诶,都说了,不太好。”
沈惊又顺势搂紧了些,这是敲门声打断了二人。
许清桉急忙推开沈惊,起身走到一边,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助理这才缓缓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姐,咖啡。”
许清桉笑了笑说:“放桌上吧。”
助理暼了一眼沙发上的沈惊,点了点头,放下咖啡后,低头匆匆离开。
助理走后,许清桉松了口气,沈惊抱着双臂,无奈地摇了摇头:“桉桉啊,我可是第一次搞地下工作。”
许清桉转身说:“哟哟哟,今早不还说自己能忍吗?放心,找个时机,我会给你个名分。”
沈惊扒拉着手机:“唉,陈川明天就求婚了,我还没名分呢,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