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间就画,虽然每次画的风景不一样,但画的都是同一个女孩。”
许清桉看着眼前的画,眼眶泛红:“那你跟沈禾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手是怎么伤的?”
常平安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工地上,他给人搬水泥,看着年纪比我大,但干活可笨了,还不如我呢,我就帮他一块搬。”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就每天一起干活吃饭,还在一个宿舍里睡呢,他那时候每个月一发工资,就寄钱,我问他家里都没人了,寄给谁,他也不说。”
“后来有一次,工头说有个挣得多的活,他就去了,好像后来听别的人说,他是不小心手被车碾了,幸亏发现及时,要不然,他这整个手都得废了。”
常平安边说边叹气,许清桉问他:“他给谁寄钱?”
“他没说过,但每个月都寄,应该是欠别人的钱了吧,三天两头有人来找他,有的拖家带口,有的拿着棍子、刀,什么人都有,都进过好几次局子了。”
许清桉听后说:“我能去他房间看看吗?”
“去吧,但他的房间有点乱,还有别坐他的床,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床。”
许清桉点了点头,起身走进沈惊的房间。
房间里帘子遮住了所有光亮,她打开屋里的灯,看着屋里凌乱的一切,她有些恍惚。
之前的沈惊永远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可现在衣服堆的到处都是,床头柜上堆着烟头和啤酒瓶。
她走到书桌前,看到上面放着几幅画,上面每一幅都是关于许清桉的,不过都是以前的许清桉。
其中几幅画的不太像,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画上的许清桉,穿着一身素色的裙子,留着黑色长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起来平静美好。
许清桉打开抽屉一看,里面有一个黑色盒子,她打开看,里面是他之前画画得过的奖牌,被擦的锃亮锃亮的。
除了写着,还有几幅手稿,她拿出来仔细打量。
“这…这手稿,好眼熟。”
许清桉急忙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张老酒吧的照片,放大看墙上的画。
老酒吧的画是老板娘的朋友送给老板娘的开业礼物,她第一次看到这画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熟悉,可也没多想。
后来,这一幅一直挂在老酒吧里,来往的客人都纷纷被吸引驻留欣赏。
许清桉正想呢,常平安的声音传来。
“哎呦,禾哥,你不是去接姐姐了吗?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啊。”
许清桉急忙跑出屋,帮忙一起把醉酒的沈惊扶到屋里。
常平安说:“天天胃不舒服,还喝这么多酒。”
许清桉问:“他胃不舒服啊?”
“嗯,我去给他弄点醒酒药。”
常平安关上门,许清桉站在沈惊床前,沈惊突然坐起来,紧紧抱住许清桉的腰。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沈惊嘴里嘟囔着。
许清桉转过身子,弯着腰,双手捧住沈惊的脸:“见到你姐了?”
沈惊点了点头,眼尾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回来了,可是回来干什么呢?她都扔下我了,还管我干什么啊。”沈惊委屈地说,眼角流着眼泪。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惊哭,以前受再大的伤,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心疼地看着脸红扑扑的沈惊:“别哭了。”
沈惊紧紧搂住许清桉,头埋在许清桉的衣领上:“你说她给我钱干嘛啊,我那么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我要的是钱吗?不管多难,只要当时她陪着我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走啊,她走了我怎么办。”
许清桉拍了拍沈惊的后背,沈惊继续说:“我那时候饭都吃不起,我背着我爸去住最便宜的地下室,去了医院人家都不让我进,说没钱治不了,我被人赶出来了。”
“那我就去打工,什么挣钱我干什么,别管多累多危险,谁让我是他亲儿子呢,可他还是走了,留我一个人。”
“我能去哪呢?我想回去,可我怎么面对别人,怎么面对许清桉呢,在她眼里,我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
许清桉听了说:“我怎么会在乎这些呢,你怎么能这么想。”
沈惊吸溜一下鼻子说:“平安啊,我跟你说,许清桉是个好女孩,真的是特别特别好的女孩,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刚见到她我就喜欢,一直都喜欢。”
许清桉心想:总算肯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