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起身起得早,几乎每天都会来喊咱们起床干活,结果今日没来。”“刚开始,我们以为掌柜已经提前离开铺子了,直到路过院子门口时,我们发现里面屋子的门也开着,然后……”账房咳嗽着:“我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他们的惨叫声,便连忙进去查看,而后去的官署报案。”
“你们三人,把昨日夜里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证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周主薄敲了敲桌案,沉声发问:“不要想着说谎,我们会逐一核查的。”
“啊?我和阿树是住两个屋的,没有人证呐……“旺哥儿人都傻了,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再说铺子里活计重,大半夜的咱们都睡着了。”
另一名伙计也是如此,至于账房更是连连摆手:“我都是回家里睡的……咳咳!至于我在城里的房子是赁来的,小的很,因此我家里人都住在乡下,并不和我住一起咳咳。”
三人竞是都没有人证,这就麻烦了。
周主薄皱了皱眉,又接着问了几句,而后不动声色,平静的把话题转到胡主事身上:“你们早上报官时,曾提到怀疑是昨日与死者起争执之人下的手,对吗?”“对对对,教我说那人就是凶手!"一提起胡主事,旺哥儿显得十分激动,手舞足蹈地述说着当时的情形:“要不是我们赶紧冲上前把他们分开,我觉得那人指不定昨天就会对掌柜下手!”
“那人太恐怖了!“光是现在想起来,旺哥儿都是心有余悸:“两眼通红,像是要把掌柜吃了一样,疯了般上前撕扯他。”
“他们在吵些什么?你们可有听见?”
“前面刚刚争执起来的时候,我们都在铺子里接待顾客,并不知道。"旺哥儿想了想,缓缓道:“等外面看客进来告诉咱们,掌柜与人争执起来,我们才冲出去的。”“当时已经闹得很凶了。”
“那个,我听人说……说是掌柜害死了人?还要拉着他去官府?"树哥儿犹豫了下,小声道。
“哎?我怎么没听见?”
“我也是听旁边围观的人说的…”树哥儿犹犹豫豫,轻声回答:“我后头扶掌柜进铺子的时候,还问掌柜了,可掌柜说那人是个疯子,那些事根本与自己无关。”胤提和周主薄闻言,齐齐瞪圆了眼睛,身为知情者的两人瞬间联想到一件事上,一桩被胡主事牢记在心中的旧事。
两人按捺住激动的心心情,又再次反复盘问三人。直到确定从三人嘴里无法了解更多消息以后,周主薄才教差役送三人去隔壁屋子休憩,重新记录。
“镜观。”
“周大人。”
胤提和周主薄交换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胡主事从昨日案子里发现了端倪,寻到了妻子失踪案的突破口!”“会不会受害者便是凶手?”
“不一定,不过定然和那桩案子有关。"胤提笃定的回答,精神抖擞,不过很快他又再次皱起眉头:“问题是他人死了,还没有寻到胡主事,接下来我们要从哪里下手?”周主薄也陷入深思,苦思冥想半响后才看向胤提:“你说,胡主事是受了昨日那案子的启发,那到底是什么启发?”
“拎着包袱出门,假扮?”
“不会吧……起码要让胡主事能和温掌柜联系上……联系上…"胤提抓耳搔腮,忽地睁大双眼:“马车!”周主薄悚然一惊:“马车!”
驴市口的铺子主要经营牛马驴骡子等物的销售与租赁,马车、牛车和驴车的销售和租赁服务自然也在其中。胤提派人前去询问,果然从伙计口中得知温老三的铺子同样在经营相关业务。
随后他更是从账房师傅口中得知,据说几年前温老三的生意做得比现在更大,甚至经营过周遭村镇往返京城的班次马车,最多的时候铺子里有七八名伙计,十来个专门负责驾车的车夫。
然后奇怪的是,几年后温老三忽然叫停了这个生意,还陆续遣散了以前的伙计和车夫。至于关闭的原因,账房师傅也不得而知。
“周大人,您记得胡夫人是何时失踪的吗?"胤提轻声道。
“啊,记得。“周主薄双眼放光,第一时间让账房师傅取来能找到的旧账册,与胤提几人一道翻找起来,试图寻觅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