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年轻女孩的喜好也不太清楚,也不常和妹妹见面,你可不可以……再陪我逛逛?”
似乎是担心太过冒犯,獭祭神色有些慌乱,连忙补充道:“是我冒犯了,当然一切以你的安排为先,不必考虑我。”
以退为进,獭祭这段时间跟在坪内身边可没少接受熏陶,老狐狸的对人计谋她复刻的有模有样,总算是在人际交往上学会了那么点心眼子,现学现卖,看样子似乎还不错。
水无沉默了。她当然不会心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但是大道寺足够无害——对方至少比自己在组织待的时间长,多加接触总能打探到什么信息吧。
猫咪一般的湛蓝双眸眼波流转,年轻的小姑娘笑得灿烂:“我和大道寺小姐也很投缘呢!还要感谢您多照顾,如果您不嫌弃,我很乐意能帮到您。”
獭祭被女孩干脆的同意打断了施法,后续脑袋中模拟的剧本和卖惨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当场就卡住了。
不应该啊,她这段时间身边都是人精,对于人际交往其中的拉拉扯扯也大概有了模板,按照她的预期,对方要么果断拒绝,要么起码还得有两拨客套,这才能得到结果,怎么都不应该这么快就同意来自她这个基本上算是不熟的人的拜托啊。
水无怜奈的表现好奇怪,就像是,主动接近自己那样。
联系对方主动加入组织的“丰功伟绩”,分析得知水无乖巧的外表下大概是充斥着权力的野心的,想依靠她向上爬好像也说得通。虽然她这边没什么好获取的,但她背靠琴酒不算什么秘密,对于某些人来说大概也是很好的通天梯吧。
两人各有所求,公平的交易最能长久了。原本只是把水无当选项之一,现在却是真的准备和对方“长期合作”,直到找到那个合适的模板。
这是和坪内学的,手上门路要多,也要选一两条走到底,一方面要留退路,一方面要做的干脆利落深入透彻,否则广撒网的收获未必会更好。
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獭祭根本没往卧底那边想。她的思路太跳脱,须臾间便自顾自地圆洽了逻辑,眼下也迅速做出反应,挂好了和善的面孔,为了降低自己的攻击性,獭祭甚至憋出了些许的泪水,这才开开心心地招呼水无品尝美食。
看着对方一瞬间怔愣后红润的眼眶,水无也懵了,回过头便在对方的热情招待下开始用餐。
对方提起妹妹时候的表情不似作假,说不定自己真的能从大道寺小姐这里收获不少信息。初出茅庐的卧底小姐被捧出的古怪的自信在此时悄然升起,总觉得自己一定能从这位外围成员这里得知到什么。
不得不说,这家的牛排是真的好吃,大道寺小姐品味是真的不错。水无一边胡思乱想,也没忘记动手给自己喂食。
餐桌上“说开了”,两人的关系骤然拉近,先是将扫购的商品放到车上,这才手挽手继续上去逛街。
明明也才认识不久,大道寺小姐还能算是她的上司,在日本这种讲究人际关系的地方按理她应该处于低位,但离开日本之前尚未接受社畜毒打,前往的美国又没那么讲究辈分,回来虽然恶补了日本知识,水无却依旧没觉得她们这样如同朋友般相处有什么不对。
她到底还是太过年轻,经验不足。
獭祭这边正在全新全意磨合相处方式,力争做一个“十佳好姐姐”,一举一动都要在脑子里反复磨合,考虑各种因素和可能性,还得尽可能避免因为先入为主的思维印象带来的肌肉反应,一时间只觉得脑子抽痛。
她很久没有像这样从头构建一个模板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和贝尔摩德接触之前一样,每一个举动都要经历细致的思考,无法建立对应关系,只能通过对方的反馈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合理,普普通通的生活,就足够带给她噩梦般的压力。
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呢?疲惫之下,獭祭有些走神,不自觉想到了琴酒。男人每一条指令都足够清晰,她只需要按照指令就能轻松的活下去,给了她足够的机会积累模板,用以应对状况。
原本已经伪装得与人无异了,却在此刻再次鲜明昭示她的异常。她只是一个生来就该接受命令的实验体,没有宫野一家人,没有琴酒,没有贝尔摩德,没有循序渐进的积累,她根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
记忆里闪过大片实验室的影像,仿佛平行世界一样,獭祭仿佛看到了自己因为社会适应度不够高,不得不留在实验室作为实验体,被一次又一次运上手术台的经历。
她有些新奇的眨了眨眼。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经历过的事情。而因为她那萎缩的大脑皮层,没有感情的副作用还有从不做梦,从不想象,俗称“心盲”。
那么,那份莫名其妙的记忆,来自于谁?为什么会在她的脑袋里?
獭祭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头,乌黑的秀发之中,紧贴头皮的地方还能隐约摸到些许突起。
组织的祛疤药物效果非常好,然而七八年前曾在她头上植入的接口实在停留太久,即使有被好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