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她就不去了吗?做出那副可怜样子给谁看!”沐卉越说越生气,恶狠狠地盯着手炉套,仿佛那就是文庶妃本人一般。
月晚知道沐卉是单纯为自己考虑,也不说扫兴的话,温声安抚道:“你就是再盯一个时辰,好好的绣品也不会破一个洞,别把自己眼睛瞪疼了。”
沐卉闻言反而更加生气,梗着个脖子挑刺:“这东西哪里就好了?她平日里连几句好话都不舍得跟姐姐说,拿个不值钱的玩意就把姐姐你给打发了?!”
月晚本来心绪颇为复杂,见沐卉如此愤慨,心中郁闷去了大半,轻声笑了笑:“这可真是冤枉啊——我只说这绣品是好好的,可没开口夸这绣品绣的有多好,怎么现在听岔话之后还反过来怪我了?”
沐卉闻言消了几分火气,闷哼一声:“那姐姐还要用这东西吗?”
“不用了。”月晚眉眼冷淡:“已经春天了,这东西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收进库房压箱底吧。”
沐卉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东西拿走,出了门特意朝正殿望去一眼,小声嘟囔一句:“也不知道究竟在聊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当天晚上,月晚在正殿用过晚膳后,萨仁将人带进内室,提起白日里文庶妃前来投诚一事。
“她说,她初进宫后没多久日子就很是难过,直到来了启祥宫,内务府的人就跟变了个样子,思来想去,应该是我跟内务府打过招呼了。”
月晚沉默不语,被派去给内务府散财、叮嘱他们正常对待文庶妃的沐卉直接气的浑身发抖。
“她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我姐…我们庶妃派我去给她打通关系,怕她心里别扭就没有告诉她,倒是会把好处往高处算!她怎么不说是皇上帮她敲打内务府了呢!”
因着内殿只有寥寥数人在,且俱是各自的心腹,并未有人制止沐卉,反而俱是拧紧了眉头同仇敌忾。
萨仁亦是担忧地望着月晚,若非今日文庶妃前来拜访,她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只是隐约知道有个东六宫的庶妃常来找月晚聊天,她想着给人在心里留点好处,好叫对方放心交好月晚,没成想,这位文庶妃竟是反过来惦记上自己了。
月晚确实不太舒服,但许是有了马佳宝璐和早上事情做底,听闻此事一时间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低头思索一阵,抬眼看向萨仁:“她许了什么好处?”
下位者向上位者投诚,必要展示出自己的价值,文庶妃虽将份例一事算在了萨仁头上,显然是觉得她有所图。
萨仁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别扭开口道:“还能有什么,她在这宫里能许人的,不就只有子嗣了吗。”
“她可真敢想。”月晚心情复杂,但也觉得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
“可不是嘛!”萨仁见月晚无动于衷,这才放心大胆地吐槽起来:“皇后尚未入主中宫,宫中庶妃侍寝后都要喝下避子汤,她又不是很得圣宠,我要是想要她的孩子,还得想办法把她送到皇帝床上去……”
萨仁说着,翻了个白眼:“她当我是谁,想把人送给皇帝就能送过去吗?如果我有这能力,肯定天天把月晚你送过去。”
“……这倒是不必。”月晚并不喜欢侍寝,更何况康熙小她五岁,每次跟对方谈情说爱自己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先和其其格商量一下,她手里实在缺人。文庶妃虽然不算什么好人选,但多个选择也是好的。”月晚已然摒弃个人感受,冷静和萨仁分析利弊。
萨仁理解月晚的好意,并未当面提出质疑,转头和其其格提起此事时一句不落的全说了出来,为保细节还特意借领赏之名把沐卉传过来,二人一唱一和,其其格每听一句,脸色便阴沉一分。
如此这般说的差不多了,萨仁一边觑着其其格的表情,一边做作地叹气:“月晚真是为我们考虑周全,只是我总觉得这个文庶妃不堪收为己用,太后娘娘觉得呢?”
其其格语气冷硬:“你觉得没错,这位文庶妃既然想拿月晚当垫脚石,想来也瞧不上我们这些石头下埋着的泥土。”
萨仁与沐卉闻言相视一笑,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其其格淡淡瞟了两人一眼:“想笑就笑,嘴角抽搐着小心被人当成中风。”
萨仁这才笑眯眯的拍着其其格马屁:“太后娘娘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瞧出来了!”沐卉也不再憋笑,眼睛亮亮地看着其其格,疯狂点头。
其其格无奈叹了口气:“不必如此拘谨,萨仁,我说过我们三人是朋友。”
萨仁眨眨眼睛,讪笑道:“这不是见你威势愈重,颇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风范,我情不自禁就带上了几分尊敬。”
“只是因为手中权力变多了,要考虑的更多,才显得心思更重。但我绝不会因此委屈你和月晚二人。”其其格不欲与两人渐行渐远,神色真挚。
萨仁微微一愣,知道月晚的谨慎和自己的心机被看的一清二楚,颤栗之余情绪不免有些复杂,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