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1 / 2)

外客既已散去,洪淏至床前坐下,黛玉似乎有所察觉,把手握一握喜服,微微将头低下。

喜娘笑道:“请新郎执起喜秤,从此称心如意。”

洪淏依嘱而行,又听喜娘提醒:“请新郎挑起盖头,与新娘情顺至白头。”

龙凤帕缓缓掀开,黛玉脸似火烧,双颊飞红,愈发显得姿容绝代、美貌稀世。

左右侍女奉玉合匏杯近前,喜娘说道:“请新郎新娘合卺共饮,自今以后夫妇同体、荣辱相共。”

洪淏微微近前,俯xia身来,二人挽臂交杯,轻轻浅酌一口。

喜娘即道:“请新郎新娘互换酒杯,自今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洪淏不等丫鬟反应,先将酒杯送到黛玉近前,黛玉稍加踌躇,也把酒杯递了出来。

喜娘看二人饮了酒,又笑道:“请新娘新娘互换酒杯,一饮而尽,自此之后圆圆满满、顺意顺心。”

夫妇换盏尽饮,喜娘把点心捧到黛玉跟前,因笑道:“请新娘品尝子孙饽饽。”

黛玉吃了一口,微微皱眉,听喜娘问说“生不生?”

“生!”黛玉忽然醒悟,埋下头,脸如红烛一般。

众人喜道:“新娘说了,生。”

“礼成!”喜娘欠一欠身,“请新人尽早安歇,夫妻相和、子女满堂。”

洪淏赏了喜钱,众人含笑退出。不一时,房中只有新婚夫妇留在床上,洪淏盯一回黛玉,微微轻笑,就上手,替她摘去凤冠。

黛玉舒一口气,小声说道:“怪沉的,这可好了。”

洪淏拉住娇妻,因笑道:“该饿了吧?我教她们预备了几样小菜,咱们先用点儿宵夜罢。”

黛玉手心溢汗,定一定神,站起身来,随着夫君到桌前坐下。

洪淏执起酒壶,斜眼笑道:“咱们也不是盲婚哑嫁,说起来,这还是林家的祖宅,有你们家的祖宗庇佑,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黛玉含羞带嗔:“谁说我怕的。”

洪淏笑一笑,把酒杯递给她:“这是天山葡萄酒,我料定你是喝得惯的。”

黛玉略动几样,见洪淏只管看着自己,哑然问道:“你不饿?”

洪淏唇角微斜:“饿!”

“那你不——”黛玉未及反应,忽的悬空而起,被洪淏打横抱着,轻轻放在喜床之上。

不知过了几时,黛玉偷偷睁眼,见洪淏只管盯着自个儿,一双深眸秋水含波,数不尽的柔情缱绻。

洪淏笑一笑,一手扫尽铺床干果,轻轻去解黛玉衣衫,又柔声与她商议:“你替我宽衣好不好?”

黛玉面如滴血,嗫嚅说道:“我不会。”

洪淏就着朱唇,轻轻啄去:“不打紧,我们一齐学。”

这一夜,鸾凤颠倒,天地昏暗,数不尽云收几回,算不得雨歇何处,直过四更,新人相依,这才昏沉睡去。

黛玉醒时,天已大亮,先就吃了一惊,见洪淏侧身躺着,正把玩自己长发,赶忙问他:“什么时辰了?”

洪淏躺回去,把黛玉搂到怀中:“不着急,多睡一会儿。”

黛玉茫然说道:“我们还要给爷爷请安呢!今日有外客,需得早做准备才好。”

洪淏微微屈身,下颚抵着妻子发髻柔声解释:“今日请的是六部官长与东宫同僚,来早的要往东宅去,我的那些同僚,早不早也该下差过来,爷爷昨日就醉了,这回子还没起身呢,咱们晚去一时,难道能挑你的礼不成?”

黛玉环住夫婿腰身,静下心来,没有多余话说。

外头丫鬟婆子枯等一夜,听到里头说话,金雀忍不住商议众人:“似乎是醒了,可要问一问?”

青鹂踌躇不决:“咱们也不知道服侍大爷——服侍姑爷的规矩,如今洞房花烛夜,倘若教新人败兴,岂不是咱们的罪过?”

金雀正要答话,却听里头问道:“谁在外面?”

青鹂赶忙接话:“小的伺候姑爷。”

洪淏沉声吩咐:“预备热水,你们奶奶要沐浴。”

青鹂应了一声,引着丫鬟鱼贯而入,隔着屏风,就在外间预备起来。

黛玉听见动静,并不十分自在:“咱们该起了。”

“急什么。”洪淏吻了吻黛玉的发鬓,“咱们说说话。”

黛玉略动一动:“以往没瞧出来,你竟是这样惫懒的人。”

“能惫懒时,谁又乐意做忙碌人。”洪淏低头问道,“你可曾想过,想要一个怎样的夫婿?”

黛玉趴在丈夫胸前,愣了一愣,因笑道:“这是什么话?你们男子,不是都要按着心中所想,给妇人立规矩么?”

“那是别人家,与咱们不相干。”洪淏握起黛玉的发梢,捏在手中把玩,“日子是两人过的,我对你自然有所期许,却没有只知责人、不知责己的道理,等我当好你的夫婿,自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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