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会客(2 / 2)

家母亡故、中馈无人,等闲不会堂客,并非有意怠慢安人。”

“妾身明白。”风氏欠一欠身,“原是妾身莽撞。”

黛玉即道:“安人有话,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风氏稍加踌躇,很快说道:“妾身入京,原是伸冤而来。”

黛玉并不意外:“安人请讲。”

原来风氏与泉州名商张家自幼定亲,张家祖上原有三房,风氏所许即为长房独子张绍,大婚前夕,张绍与其父出海时不幸罹难,风氏怀抱灵牌过门,上侍婆母、下管内务,将一房产业打理的十分周到,争耐二房三房心生觊觎,再三算计,要欺凌寡嫂侄媳,侵占长房家财,此番竟将风氏胞弟构陷入狱,逼她交出管家权柄。

黛玉常为林海收拾公文疏议,她又聪明,律法案例略知大概,略想一想,因与风氏说道:“据安人所言,令弟杀人并无实证,刑司审断,不该草率行事。”

“小姐说的极是。”风氏忙道,“这样的案子,可大可小,是杀是纵,全在刑司一念之间。”

黛玉点一点头:“想是小人作祟,有心贿买衙门、屈打成招也未可知。”

“小姐蕙质兰心,妾身佩服至极。”风氏犹豫片刻说道,“不瞒小姐,福建按察使霍大人与南安郡王分属同族,外子之叔张信,把女儿送予霍大人为妾,妾身虽要鸣冤,委实孤掌难鸣。”

黛玉恍然大悟:“安人此来,不该只为伸冤之事。”

风氏吃了一惊:“小姐如何知道?”

黛玉淡然微笑:“taizu旧制,设登闻鼓于大理寺、刑部、都察院,官民有冤,皆可击鼓告诉,有隐瞒拦阻者,以欺君大罪论处,安人有心鸣冤,不必寻到家父头上。”

“原来如此。”风氏坦诚相见,“不瞒小姐,离乡之初,妾身却有击鼓鸣冤、要驾越诉的念头,后做深思,只有千日做贼,岂可千日防贼?神都胜地、天子脚下、权贵云集,妾身何不寻一贵人结交,也好令家人官府有所顾忌。”

“此是长远之计。”黛玉不免纳罕,“家父虽为刑部正印,若论权势,林氏在京,不过二三等人家罢了,何以能得安人垂青?”

“小姐过谦了。”风氏低下眉来,“妾身是商妇,不能平白舍出本钱,京城权贵虽多,心怀公义的屈指可数,愿为妾身得罪王府的更是凤毛麟角,有些贵人,当面许诺,得了好处再行悖约,妾身怕也争执不得。林大人素有官声,洪探花义薄云天,若能得着府上眷顾,再有小人作祟,妾身便不必忍气吞声受人欺凌了。”

洪淏与南安王府的梁子委实算不得机密,风氏有心结交权贵、抗衡南安王府,这样的事儿,自然能够打听的十分明白。

黛玉把茶盏端起来:“安人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等父亲与兄长下差,定会如实转告他们。”

风氏放下礼单即刻请辞:“有劳小姐。”

依着林海本心,他是不愿意与南安王府再生纠纷的,把礼单看了两眼,丢给洪淏问道:“你觉得如何?”

洪淏摇了摇头:“咱们家不差几万银子使,何必为此与南安王府交恶?”

林墨笑道:“兄长不会算账,若应了她,每年并不止几万银子出息。”

洪淏并不动摇:“这样的银子,未必不会烫手。”

林墨说道:“咱们家与南安王府已有嫌隙,若不应她,传出去,教人以为父亲和兄长怕了南安王府。”

林海大怒:“谁教你说这些恃强争胜的混账话?”

林墨吓得跳起身来:“父亲——”

林海“哼”的一声:“你向哪个用的激将法?”

林墨再不敢言语。

“弟子的意思,师父是刑部尚书,果有冤案,秉公过问分属应当,至于为商户做保山——”洪淏斟酌道,“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林海点一点头:“她送的士仪如何处分?”

洪淏看向林墨:“叫寿安把礼单给她退还回去可好?”

林墨眼眸发亮:“多大的事儿,也值得教我出面?”

林海即嘱洪淏:“你去办吧,孀妻寡母,想也难过,能帮的,不妨量力而为,不枉了她来求告一回。”

林墨不敢搭话,洪淏欣然应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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