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玲想着医生之前说过的话,想到笙笙娃可能会死,眼泪流的更凶。
她不是怕被父母责备,是真的好心疼陆野这个弟弟。
在别人看来,陆野就是个混世魔王,他对余未晚也的确过分,她都知道。
可她也知道,这个弟弟,跟她关系却最是要好。
家里姐姐三个,但真正和陆野关系最好的,只有她。
只有她,是带着陆野玩的最多的。
大姐比陆野年长将近十岁,从小就很少带陆野一起游玩,不是同一年级玩不到一起,成年后一心求学,喜欢南极科研,常年旅居南极那边。
三妹倒是和陆野年纪相近,但两个人在一起时长打架拌嘴。
她作为二姐,反倒很像长姐,带着两个弟妹四处玩耍。
陆野最听她的话,小时候得了好玩意,总知道留着一份给她,再留一份给余未晚。
那个时候,他们全家都默认了余未晚是未来的陆家小媳妇儿。
都认为陆野只是脾气被惯的骄纵霸道了一些,但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直到他把余未晚给绑了。
那件事后,他们家跟余家就解绑了,关系反目,父辈的关系断开,就撤出了津海市。
家里对陆野教育也严格了一些,但只是学业上的约束管教,只要拿到好分数,有些事情还是由着他来。
他自那之后,也没再提过‘余未晚’这个三字。
真的都以为他把余未晚放下了。
谁想到……他就没放下过。
包括现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他交过那么多女友,他只要看到余未晚了,还是要一头栽进去……
从前什么心里话,他都会跟她这个二姐说,可现在,为了能跟余未晚在一起,他要去杀盛临川和繁夜,为了余未晚,被人打成这样,关在地堡,甚至怕他不死还灌了剧毒。
他要没命了。
她怎么能不心疼?
就算陆野是全天下最坏的坏种,可对她来说,笙笙只是她一手带大,总是记得给她带礼物的,最好的弟弟……
余未晚躺在病床上,人还在昏睡,但已经脱离危险。
医生说是精神高度紧张和情绪刺激,引起的先兆流产,但好在送医及时,孩子没有流掉,但有少量出血,需要打黄体酮进行保胎治疗。
在未来一周内,她最好都卧床休息。
现在给药了,可根据护士说,她下身出血仍没有完全消失。
且她长时间体力劳作,已经透支身体,医生预估这次的昏睡,可能要睡十五个小时以上。
繁夜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在安静的病房里,凝视沉睡中的晚晚。
这会儿,他已经脱去了身上的保镖西服,只穿着他自己的黑色定制款衬衣。
因为定制,是量身裁衣,每一处布料都贴合身体曲线,所以……他现在右臂肿起,也把衬衣袖子直接撑变形。
很能清晰地看到,袖口被撑的圆圆鼓鼓,像是吹胀的气球。
但他还是坐在椅子前,想尽可能多守晚晚一会。
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
在移动手术车上抢救的时候,尽管已经在给盛临川给与呼吸支持,保持输血,推肾上腺素,但开放性脑损伤的处理也很危险,需要先对创面进行清洗清创,冲洗掉血水喝里面的灰尘后,用无菌敷料加压包扎伤口,以确保可以送到更专业的脑科医院进行手术。
但在清洗过程,哪怕推了一针肾上腺素,盛临川的血压心跳还是急剧下降。
一直到心跳监护仪上的那条线再无波动,成为一条笔直的长线。
医生开始使用除颤器试图恢复心跳。
一直尝试了数次,最后还是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也就是医生说完这句话,一直站在旁边的紧张地绞着手指的余未晚突然松手。
他当时已经留意到她情绪有异,马上要去扶她。
但余未晚没有立即跌倒,而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盛临川,又慢慢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
然后抬头,双眼已经失去神采,直愣愣地瞧着正前方,嚅嗫地说,“我肚子疼,我好像流血了。”
说完这句话,她直挺挺地朝着还躺在安全舱里的盛临川跪了下去。
他用力去搂她的身子,防止她真的跪下。
等把她扶稳,才看到她已经昏迷了。
旁边有女护士说:她裙子上有点血。
他马上看向她下身的长裙,看到了裙子上真的有几点鲜红血迹。
就像是水滴飞溅上去,并不严重。
可他知道有多严重,他清楚对于孕妇来讲,见红会有什么后果。
顾不上去叫门外的保镖,也顾不上身后的盛临川会怎么样,他只想尽快把晚晚送到医院。
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