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好情况，繁夜抬起眼帘，黑眸看向医生。
男医生微笑，“我们观察到，对比之前您从国外带回来的颅脑片子来看，病人颅脑上，大脑皮层的疤痕影像有了小面积的缩小。”
繁夜漆黑的眸中流露出疑惑。
医生继续说：“我们也是几位脑科医生，拿着刚刚拍好的这几张片子和繁先生带来的片子进行反复对比，多人讨论后才确定的。”
“缩小到什么程度？”
“目前看，至少缩小了四分之一。而且我们推断，可能这个数据还会有变化。”
“你的意思是，那些大脑皮层的疤痕还可能继续缩小？”
“是这样的，不过具体的数据，还是要等下一次给病人重新检测，才能得出书面结论。核磁共振的检查间隔周期是半个月一次为佳。所以现在我说的，也只是初步得出的概念。”
“我记得，之前医生说过……脑部器质性损伤是永久性，不可逆。”
“从目前现有的医疗、药物手段来看，是这样的。所以我们也很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药物，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有了这样的数据变化。”医生语气也带着惊讶，说，“而且经过仔细对比，我们还发现……患者的颅脑大小，对比之前的资料增加了一些，虽然不到一毫米，但也很惊人。这说明她缩小的颅脑有了改善。”
“……”繁夜沉默中，黑眸中的疑惑也转为惊讶。
医生也将两份不同医院拍摄的片子取来，挂在观片灯板上，用手指着上面具体的位置，跟繁夜解释。
还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检测结果，但大意都是：一片向好，余未晚没有受到任何药物侵害，各项指标都是合格的，而且是呈现好的发展趋势。
等到医生离开。
刚刚关闭的会议室门紧跟着又被推开。
这次，是冯乘走了进来。
“繁总，我在门外大概都听到了。听医生的意思，余小姐在商场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给她注射的那一针药剂，是对她身体好的？”
“是这样。”
繁夜是在回应，但头也不抬，还在看手里的颅脑影像图片，将从卑尔根带来的图片并排摆在一起，仔细做对比。
冯乘不懂这些数据，站在旁边看了两眼，说：“我看这次的事情，很像是和盛临川有关系。我刚才已经查过陆野的回国后的动态，除了去医院做过鼻梁复位术外，几乎没有出过门，还是再养身体。陆家把他……”
冯乘在想措词，“与其说是软禁，我倒觉得更像是对陆野的保护。可能怕您出手报复，给您大哥送礼送了两次了。”
“我现在还顾不上他，我的意思也给大哥说过，我没空理会陆野，也不要直接表态，先让陆家担惊受怕一段日子。”繁夜道。
冯乘点头，又说，“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陆野帮了余未晚。赵正焱……也不太可能，我刚刚打电话去问过，赵正焱目前还在大马国，跟唐家商量人道主义赔偿的事情，正在安排唐婧的疗养……”
“不要提他们，这些人都不是重点。”繁夜不想再听，沉声打断冯乘，“我现在没有额外的精力分给无关紧要的人。”
冯乘颔首，切回话题：“所以排除一切可能，最有可能去商场保护余小姐的，应该就是盛临川。他的个人行踪我打花钱打探过了，三天前就进了研究所，说是没出来过，但谁知道会不会偷偷离开。”
繁夜没有立即回应，视线突然从那些数据上移开，问的不是盛临川：“特区首长现在怎么说？闹事策划者抓住了几个？首脑知道身份没有？”
冯乘微怔了下，这个问题过于跳脱，他还以为繁总会问和盛临川有关的问题，结果确实关于下午的暴乱事件？
他赶紧掏出随身小册子，迅速翻看两眼，汇报结果，然后又很确定地说，“首脑在逃。但特首的助理半小时前给我电话透露，说头号参与者交代了两点，首脑一直和境外‘支持者’联系。第二，这次的作案工具全部是由境外某势力提供金钱支持。”
“境外资金……”繁夜黑眸微动，眼神若有所思。
“怎么了繁总？”
“……”少见的缄默。
繁夜的沉默持续时间很长。
冯乘担忧：“繁总，您是想到什么了么？”
冗长的沉默这才破碎，繁夜摇头，“没什么。”
他把视线重新投到手中的一沓资料上，“把这些帮我收起。我去看看晚晚。”
“好的繁总。”
病房里。
在繁夜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提前守着盛临江。
盛临江身上那套被烟雾熏黑的衣裤已经换成新的短袖衣、牛仔裤，但是脚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拖鞋。
他身上并无外伤，但手腕上还是缠了几圈绷带。
在保镖将余未晚带出后没多久，在一楼角落昏迷的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