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乘赞同地点头，“的确是。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唐小姐想要的太多了。”
繁夜默了默，道：“”
这一点，他说的也是心里话。
他一路跟着繁总走到今天，是亲眼见证了繁总如何报复余家，如何对余家使出了铁血手腕，两面三刀，借刀杀人、落井下石……对余家，对余小姐，都残酷至极。
相比余小姐经历的，唐婧过得那就是天堂生活。
繁总顾念着在大马国年少相识，可怜唐婧跟着柳安娜初入唐家的时候，被唐家的子女排挤，说是允许情妇进入唐家生活，可却被主母克扣了一切日常开销，母女两个最落魄的时候，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
唐婧就是在这时，遇到了同样刚刚勉强在繁家站稳脚跟的繁总。
因为有些经历相似，繁总对唐婧就会照顾一些，许诺了庇护，也未曾食言。
就算是报复余家，也看在这些情分上，把唐婧这个余国军不要的弃女剔除在复仇之外。
唐婧真的很幸运了。
如果她当初可以坚定初心，又或者直接选择了赵正炎，不是这样摇摆不定。
那她就是人生赢家。
但现在……
冯乘一脸正色，继续汇报，道：“唐婧入住的那家医院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人是抢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但目前还处在昏迷中，长时间缺氧导致脑神经大面积死亡，医生诊断即便以后出icu，也有可能成为偏瘫、或者智力低下，生活无法自理的人。”
说完这些，冯乘观察繁总的状态。
但是繁夜就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讲什么，居然早就把视线落回到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播放着余未晚病房的实时监控画面。
繁总看着屏幕里，正在和盛临江谈话的余未晚，黑眸瞬也不瞬，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余未晚。
漆黑的眸子里，只容的下她。
冯乘讶然：“繁总？我刚刚说的……”
繁夜头也不转，只冷淡丢出一句：“她与我无关。从正式分手那天起，她就和我没有关系。这次跳海，她也不是为了我。所以她的事，不用再跟我讲。”
“……好的，繁总。”看这个话的意思，不光是不在乎，甚至连唐婧因为赵正炎跳海的原由也不会追究了。
完全是一种陌生过客的状态。
冯乘彻底明白，繁总对唐婧真的是再无任何感情了。
当初选择和唐婧订婚，也是因为完成少时约定。
就像繁总说的，他没有对人付出过真心，所以他没有爱过唐婧，也就能做出和唐婧交往期间，却又数次和余小姐发生肌肤接触的事情。
而现在……
繁总开始学会对人付出真心了，开始关心在意余小姐了，自然不会去关注唐婧。
尤其是，现在盛临江找过来了，而且正在和余小姐进行私下沟通。
繁总此刻全部的关注点都在余小姐身上，生怕盛临江会进病房后说一些不该说的……目前繁总连繁家大哥的视频连线电话可以都拒绝延迟，又怎么会有心思在意唐婧？
想到这儿，冯乘突然意识到——繁总极可能……真正意义上的，爱上余小姐了。
在冯乘身边，繁夜却又陷入沉默，紧盯着病房里余未晚的一举一动。
韩阳不会挪威语，好在他英语还算不错。
能够基本上无障碍地和本地的警察交流。
在赵正炎把唐婧从水里捞出来以后，就有附近的居民路过，也拨打救援电话。
因为他们是外来游客，被重点询问了一下。
一番询问，加之有附近监控帮忙举证，警察们来到医院后只是例行询问，做完简单的问话后全部离开。
赵正炎英语一般，也能交流。
但他始终不发一言，表现得很是死寂。
等警察离开，医护人员允许他进入icu，赵正炎才穿好淡蓝色的防护服，带着口罩走了进去。
唐婧躺在病床上，旁边的心跳监护仪显示着她的心率——一直在五十左右徘徊，一旦现在断掉供氧设备，心跳就会掉到三十以下。
医生说，唐婧溺水时间过久，脑补严重缺氧，脑细胞受损严重，很多神经都已经死亡。
能苏醒，但苏醒后恢复成正常人的可能性是0。
赵正炎站在病床前，仔细端详唐婧紧闭双眼，略微浮肿的面容。
看了许久，轻声说：“我对你，真的够可以了吧，并没有赶尽杀绝。比起你最爱的繁夜对待晚晚的那些手段，我是不是仁慈很多了？”
唐婧无言。
人尚在重度昏迷中，离开icu，是可以随时见上帝的状态。
赵正炎继续说：“我曾经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是对很多女人都有兴趣，但对你我付出过最多的真心。只可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