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需要配合我，真的把李锐放了。”
付卫东说，“你把李锐扣下，也起不了太大作用。李锐虽然父母早亡，是个孤家寡人，可李锐成立公司了，他一直不回去，他公司的职员会帮他报失踪。”
陆野咧嘴一笑，心情很好：“我一直把他扣在我这里，他最多算失踪，他的公司流水我也看了，没什么太大起色，出账还特别厉害，还从银行那边贷款了三百万来做项目，利息很高的。他被报失踪，警察调查几天，就会认定李锐想做老赖，以‘皮包公司’模式套现离场，这属于经济纠纷。不会着重处理。”
“可我要是把他放走了，他跑出去报警告我‘非法拘禁’，那可是刑事案件，这就会比较麻烦了。”陆野说到这里，笑容敛去一些，反问付卫东，“我为什么要把简单事情复杂化？”
“你把李锐扣在这里，事情也不会变得简单。”付卫东直视陆野的双眼，“你就没想让他活。”
陆野歪了一下头，眸光有了些许变化。
付卫东：“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嗬，东子啊东子，我就说咱俩是最好的兄弟，有些事情真能想到一起。”
付卫东还是不苟言笑，继续说：“你考虑的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但这样处理很麻烦。咱们以前也没有直接动手闹出人命。你着急收拾李锐，这太容易被查到。”
从前，都是间接做某些事情，都是背地里玩阴招。
包括当时收拾余承泽，余承泽也没有死在他们手里，而是让余承淙动手直接勒死。
当年调查走程序，也相对简单。
结合当时余家的状态，以及余承泽历来办的不着调，和在隔壁市的吸毒、抢劫、聚众淫乱的历史……
加上最后余承泽的尸检报告，体内有冰毒成分。
大家都会自然而然理解为，是余家长子余承淙受不了这样的无能废物弟弟，又因众城即将破产，才会戕害亲弟，从而自杀。
直接动手，远比间接动手，留下的痕迹要多。
除了这些，付卫东还说了最关键的：“你想让她好好的活着，又不可能永远不让她见李锐。她不傻，总会要求确认见面。”
陆野这次沉默了，没有马上反驳。
“让李锐走，他走了，晚晚才会听话。”付卫东语气肯定，“她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孩子，才是我们的手里的底牌。”
“可放李锐出去以后，四处胡说……”
“他不会，我会让他闭嘴。”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东子，一定要演像一点。”
……
隔天。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九点左右，阳光还不到一天中最毒辣的时候。
李锐又穿上了那套自己来那天的冰丝长袖防晒服，背着双肩背，站在距离那栋山间别墅很远的另一座大山的山腰间，正用军用望远镜看着别墅那边。
镜头里，没有见到余未晚的身影。
他又把镜头下移，顺着门口的一段水泥路往下看去，最后在山脚下的河水浅滩旁发现了余未晚的踪影。
余未晚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捞鱼网，就是那种公园亦或是地摊上时长能见到，孩子们常买来玩水的网子。
她就拿着个网子，在浅滩那边时不时戳水里捞一下。
然后又网子举起，看了一眼又会失望的换个位置，继续在水里捞鱼。
李锐又看了一会，移开镜头，寻找陆野的身影。
镜头上移，在河滩上面较为平坦的地方，终于出现了陆野的身影——陆野坐在电动轮椅上，面冲着河滩的方面。
在陆野身后，站着一个打手模样的人。
李锐不认识这个人，看了一眼就放下望远镜。
望远镜刚落下，付卫东的声音就从正前方飘来：“现在看完了，你该走了。”
“你有这么好心？”李锐对他的怀疑有增无减，哪怕把他送出别墅之前，付卫东已经把前后因果给他讲过了，他也不信他。
刚才在别墅里还有所忌惮，但现在出来了，李锐也放开胆子说了，“你不会是想等我走到什么没人地方的时候，找几个小弟打死我吧？”
“没必要。”付卫东这次，又给了一个新的答案，“要你死不用这么麻烦。我也不用跟着出来。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离开，离这里越远，晚晚小姐就越安全。我才能帮到她。”
李锐脸上的戏谑没了，神情转为认真。
付卫东再次提醒重点：“不要报警，不然，你不光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也是给晚晚小姐找事情。还会真的死到临头。”
“……”
付卫东：“快点走，不然等陆野反悔，你真走不了。按照你的脚程，就算横向走近路，也要走到天黑才能见到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山里小镇，那有通往外面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