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臂膀圈住了余未晚的腰身,同时落在她头顶的雨水也忽然停止。
有随行而来的保镖撑开了雨伞,举在两人上空。
在余未晚恍然抬头的时候,腰间的手臂已经将她从地面托起,让她重新站了起来,然后繁夜的脸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地上凉,不要坐在地上。”
没有横抱她。
在将她扶起后,他只是向她伸出右手,朝她发出此生最诚挚的邀请,“晚晚,我带你走。”
亮如白昼的光线里,一道道雨线落在雨伞之外。
哪怕她没有回应,繁夜也依然站在雨伞外,淋着这场夜雨,朝站她伸出的手稳稳举在半空,再次重申:“我带你走,相信我,没有人能伤害你。”
万籁俱寂。
余未晚看着这只指节修长的手掌,慢慢伸出手。
也就是在他们双手交握的瞬间,站在旁边的盛临川开口了,面容不再清俊,嘴角泛着冷笑,“你来的真是时候。”
他这样一说,聚集山道两边的随扈也齐步上前,将繁夜等人圈在中央。
跟随繁夜而来的几个保镖也马上戒备,立即转向那些随扈。
两帮人怒目而视,大有两军对垒的气势。
繁夜此时,也徐徐转头,看向立在左前方,只有三尺距离的盛临川,面容冷峻,语气严肃:“你救治她所花费的全部账单,我刚好前两天查完,来的路上,我已经双倍返还,打入你名下公司。”
“这样,你跟她之间的经济关系就是两清。”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去跟我的律师联系。”
说完,五指收拢,拉紧余未晚的手举步离开。
“如果,我不想让你们走呢?”
盛临川忽地吐出这句,语气还是带笑。
繁夜脚步顿住,立即回过身去,一双黑眸冷睨着他。
盛临川与他平静对视,他长久站在雨中,已经浑身湿透,甚至连茶色的中也落进雨水,眼尾微微发红,看起来眼神都透着凶狠,“你刚才派出的那几个保镖还在我手上,想他们都活命,就把她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打掉。”
话一出口,守在盛临川身后的雷默立即上前,一手挡在嘴旁,对盛临川附耳低语:“盛临川,你脑子清醒一点,这里是香港,你身上还有案子呢!”
落雨之声不绝。
盛临川的表现也像是没有听到,还是无所畏惧地和繁夜对视。
繁夜同样没有惧色,神色更为认真,“盛临川,你今晚什么也做不了。我要是你,现在就带人离开。”
话音未落,只有雨声的盘山路上忽然又传来汽车驶来的引擎声。
很快又是一道光柱打了过来。
有一辆黑色轿车开过弯道,急停在了路边。
然后从车上跑下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盛临川很相熟的警务处处长。
处长跑在最前面,连雨伞也顾不上打,冲到盛临川面前还没站稳就急急地说:“盛先生,不要搞了,后天就要开庭了,申请了不公开审理,您千万不要把事情搞大,有什么事情,等开完庭以后再私下解决。”
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繁夜,也很尊敬,“繁先生,谢谢您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我,您有事情就先忙,这里有我。”
“繁总来的路上,可真是做足准备。”
盛临川并未马上理会处长先生,反而紧盯着繁夜。
繁夜没有回应,而是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处长,微微颔首,道,“辛苦卢处长。”
然后,他握紧余未晚的手,再次举步离开。
替繁夜撑伞的保镖和其余人等也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路。
一行人与盛临川等人的距离很快拉开,越来越远。
盛临川一直注视着余未晚的背影,脚下忽然往前挪动一步。
就这一步,就让卢处长惊恐万分,用带着港普的话语,对着盛临川好言相劝,“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盛先生,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把事情搞大,对您没好处的。等开庭结束,您离开香港地区,想怎么搞都没问题啊。”
站在旁边,雷默也已经看的明白,繁夜在飞往香港的路上,就已经联络了这边的警务处处长。
处长作为香港警方的最高等级官员,属于警察一哥,职位相当重要,也很有权利,能调动香港地区内所有警察。
有处长亲自赶来,盛临川就无法妄动。
这是非常狡猾,也非常聪明的做法。
不用有任何伤亡,就能够顺顺利利的带走余未晚。
扫了一眼繁夜的背影,雷默暗自庆幸了一把,跟着卢处长一同劝说,恢复恭敬,“二少爷,开庭更重要,您不能一直被扣在香港这里。让余小姐先走吧。”
两个人的连番劝说,终于让盛临川点头。
可他的视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