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得等她详细的去问,就看到他转过头来,茶眸一瞬不瞬地凝视自己,开口说:“就是那种彻底离开,什么都不要了。不要我这个身份,也不要那种地位,甚至那些资产也不要。我永远离开盛家。”
“我们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许是什么峡谷,或许是原始森林,断绝一切来往。期间要很小心的生活,避免接触人群,离群索居,这种孤独,没有热闹的生活甚至要维持几年时间。”
“只有这样,才能躲避监视,才能过得安稳。但是会很枯燥,很无聊,也不会有这些漂亮的衣服和随时就能吃到的零食了。”
他说完这些,拉着她的手逐渐松懈,问:“这样的生活,你能忍受吗?我们必须这样,才能避开盛永的搜查。一旦我离开,脱离他的掌控,他的搜查不会是几个月,而是几年。你愿意和我一起这样隐居过日子吗?”
“我想……我应该是能的,如果我身边有你陪着,那就可以。只要不是躲一辈子,我都能接受的。”她认真考虑后,给了答案,也主动抓住了他的手指,“你说吧,我们要去哪里?”
盛临川看着她,一双茶眸忽然变得亮晶晶的,却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她拽了拽他的手指,“不是要躲起来吗?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她盯着他,神情有些急迫。
盛临川依然望着她,看得出,她此刻的神情,是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焦急。
静默良久。
他手指微动,反扣住她的五根细嫩的手指,拇指摸到她断指处愈合的疤痕,轻声感叹:“傻妮子,我现在说什么都信呢。”
原来,她现在可以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
他摸着她的那根曾经手上的手指,心中是喜悦和难过。
“当然了,我现在最相信你了。”她点头,“你说吧,我保证保密。我肯定不会把今晚咱们的谈话告诉别人。”
“没那么快的,我也不能和你一起走,盛永并不好骗,我和你一起离开,不出两天就被发现。”他握紧她的手,“大数据时代,电子眼四处都是,只要花钱和精力,几乎没有秘密行迹可言。”
“那你刚刚还说,要彻底离开的,这不是走不掉吗?”
他说:“如果我离开后被盛永立即查到,的确是走不掉。城市监控系统,一个月到3个月才会全面覆盖,在此之前,随时可以调取监控,查到我离开的方向,飞机航班。我要脱离家族,家里的那些随扈、我的私人飞机,都不可以启用。只能想办法自行离开。”
“但如果,他能放松警惕,拖一个月,等监控覆盖,走掉的几率就更大。”
“最关键的是,晚晚,我现在不能走。”说到这里,他轻轻对她摇头,无奈一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走不掉的。”
“做什么?是盛大爷逼你把公司扩大,一直派很多人跟踪你吗?要多久才能忙完?”
“是对我自己,也是你对很重要的事情。大概要一两个月呢。”他语气故作轻松,“你可以先离开,我已经跟盛永说了,和你分手了,这两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算是我们的‘分手费’,你可以拿着钱去选一个学校留学,我会给你办理入学。对外可以解释说是对你的补偿。这一点,盛永会相信。”
她摇摇头,语气有点失落:“我是想学画,但我还没想好要去学校。我的记忆是从医院开始的,我还没好好看过这个世界。而且……你刚还说以后要隐居好久,那我想趁着还没隐居,多走走,看看。”
“也许不会隐居很久呢。”他有点心疼的把她的手捧起来,脸上还是轻松的神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们分开以后,你在外面也要玩得开心。”
“嗯,我会记录下好的风景,做成明信片,以后送给你。”
被他话题引着,她也向往起了即将迎来的旅行,又跟他说了几句,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好像还没去洗手间嘘嘘呢,我憋得慌,我先不和你聊了!”
“嗯,我说你怎么会醒来。”盛临川做出恍然的表情,然后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朝着俯身,把她拦腰抱起,“我抱你去。”
“啊?这个就不用了吧,我现在可以……”一听这个,她马上想要挣扎。
“只是把你抱过去。”但他语速更快,堵住她的话,眼帘垂下,目光狡黠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想要干什么?”
脸上一燥,她尴尬不已,她在想什么啊,居然以为他要给自己……把尿……
但是真的不怪她这样想。
因为这事儿以前,她刚刚从美国医院苏醒的时候,是真的大小便都没这个概念,那个时候刚拔掉尿管,她自己也没有去洗手间的意识。
她在拔掉尿管的第一天,坐在床上就开始尿床,床单湿了一片……
那个时候,盛临川正好在场。
自那之后,他就留在病房,教了她几天的如厕概念,也包括‘把尿’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