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说的。
他在和谁相亲,在陪哪位千金,和她真的关系不大,她不该生气。
是她冲动了。
闭上嘴,余未晚安静了一瞬。
也是在这时,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盛临川面容紧绷,视线这才从繁夜那边转回,盯着她秀气的脸,“你想说什么?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立在一旁的盛临江马上抢答一般伸出手,“二哥,我可什么都没跟她说过!而且刚才这海滩上就我们俩!”
盛临川没有回应他,只微微侧头,冷刃般的视线已经扫向盛临江。
盛临江立即后退两步,赶紧一手拎起地上余未晚的鞋子,一手提着刚拿来的红色塑料小水桶,直接躲在旁边的礁石上站着去了。
“是苏柠吗?”视线再次转向余未晚,盛临川低声。
就像是被他抓住错处,她说话声音也小了,“我没有跟她聊过。”是苏柠追着自己不放。
“晚晚……”盛临川把她抱的更紧,让她紧靠在自己的胸口,语气更加温和,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在生气对不对,觉得我把你丢在这里,没有和你说实话是吗?”
“我没生气。”余未晚赶紧摇头,再次去扒他的手臂,“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路。”
他都已经去相亲了,苏柠说的也对,她也不是做大老婆的人选,就不能再和他这样过于亲密了。
可没用,推不动他的胳膊。
她急了,双脚在空中又踢了踢,“放我下来,不要这样,我想下来!”
“……”盛临川眸光一暗,手臂紧了一紧,怕她情绪激动,还是慢慢松开,俯身将她重新放回地上,同时喊,“小江,把她的鞋子。”
盛临江马上跳下礁石,把她的松糕编织鞋放到她脚边。
盛临川默默蹲下,抬起她的脚想要给她穿上。
可刚捏住她的脚踝,她就已经后退,“我自己穿,谢谢你。”
和最开始一样客气,但包含了一点疏远。
盛临川的动作停下,任由她拎起自己的凉鞋飞快穿好,又拉开了彼此距离,蹲在海水边清洗手里的白海螺。
看着她涤洗,他也从地上缓缓站起。
和他同时站起的,还有旁边一直蹲在沙地上,沉默不语的繁夜。
海风吹来,他和繁夜的衬衫衣角同时蹁跹飞扬。
同样昂贵的真丝绸缎面料,在橙色的落日余晖下反射着漂亮的珍珠光泽,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立色彩。
两人皆如一座石像,相隔数米,对峙相望。
短短几秒,就如死寂长夜,无比漫长。
盛临川凝视着繁夜,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但眼底已经慢慢冻结了一层冰霜。
繁夜立在原地,还是左手伸出,掌心微拢,面色平静地捏着掌心里的小沙蟹。
下一秒,安静被打破。
繁夜弯起薄唇,将掌心里的沙蟹朝着盛临川松开了些许:“要一起抓吗?”
“二哥,这位繁先生现在好像是生病了,”盛临江也一个箭步,跳到盛临川身边,窃窃私语,“他现在糊涂着呢,跟他说什么都是听不懂的。早上我看见的时候,还跟个冷面阎罗似的,现在却跑来玩沙子,摆明了这货脑子有问题。”
“我知道。”盛临川还是盯着繁夜,眼眸眨也不眨。
盛临江感觉出这种气氛不对,猜测二哥可能是吃醋了,就又低声说:“二哥,这个人可是贵宾,是老爸特意请来做客的,是大马国繁家的顶梁柱。再怎么看不顺眼,那也是客人,你不要失礼啊。”
茶眸中的冷意终于缓缓消褪,盛临川颔首:“知道。”
视线从未在繁夜脸上移开,他语气平静:“繁先生看样子身体不适,应该回去休息。”
说完,从裤兜里掏出定制的vertu手机,拨出一通卫星电话。
海滩这里没有信号基站,普通手机已然失效。
但卫星通话,不受地域和基站限制,全球可用。
简短的一声命令后,盛临川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会儿余未晚也洗完了海螺里的泥沙,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奇怪凝眉:“你们三个……在干嘛?”
像是三跟柱子一样杵在那里,也不说话。
听到她开口了,繁夜最先出声,黑眸一转,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你还要这个吗?”
沙蟹在他掌心,被他用拇指轻轻压住,小小地蟹钳在空气中挥舞,不停地去夹他的手指,但却无可撼动。
“不用了,螃蟹是送你的呀。”余未晚摆摆手,像是对待小朋友那样,用哄的语气说,“还有这个海螺,也是我送你的礼物,拿着玩去吧,听说放在耳边会听到大海的声音。”
说着就要朝他走过去。
但只是走出两步,盛临川就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