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浓。
庄园后花园里,血红的大马士革玫瑰正在银白如练的月色下静静舒展身体,随着吹拂而来的夜风偏偏起舞。
园中并不寂静,除了微风扫过枝蔓的沙沙声外,便是一些夜间昆虫隐藏在黑暗里的唧唧低鸣。
花园里,阡陌纵横,相隔数米便是一盏黑色四角镂花夜灯。
在花园的一处角落,草坪上架着一架白色双人法式吊椅。
苏柠穿着深v字领吊带红裙,舒适地坐在吊椅上,高开叉的红裙下是她一双漂亮笔直大长腿搭在椅子边沿轻轻摇晃。
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佣人,正跟苏柠说:“五太太,我刚才去宴会厅看过老爷了,老爷已经不在宴会厅,贵宾也让管家送到配楼的客房休息去了。”
苏柠嗯了一声,然后对着月光伸出右手,借着月色打量新做的猫眼美甲,又问:“老爷喝了多少酒?”
月色下,她的粉色猫眼美甲被月光一照,折射出了几分金属光泽,在暗沉的夜色里流光溢彩,十分美艳。
女佣认真回答:“看着挺多的,52度的白酒喝了快有一斤。您让我送过去的红酒也开瓶,和贵宾喝了一杯。”
“看着醉了么?老爷自己回房的?”苏柠漫不经心地询问。
“是,老爷走的时候看着还是比较清醒的,说不用人扶。”
“我送去的那套酒杯呢?”苏柠问到这里,终于抬起眼,笑吟吟地看着女佣。
“已经按照五太太您的吩咐,把那套酒杯洗好收起来,放回原来的厨具储藏室了。”
“嗯,干得不错,辛苦你了呢。”苏柠红唇一弯,客气地跟女佣笑笑,“这是你的酬劳。”
她说着,摘下了左手无名指戴的一枚五克拉的圆形钻戒,递给女佣:“拿着吧。”
看到钻戒,女佣欣喜若狂,双手接过钻戒,对着苏柠一边连连鞠躬,一边快速后退。
很快就消失在了花园小径的尽头。
苏柠抬手,拢了拢微卷的波浪长发,兵不着急离开,而是特意倚靠着摇椅,继续百无聊赖地拿出指甲锉刀,认真给自己修起左手的指甲。。
女佣离开的跑步声并不大,但在四周只有昆虫的叫声,脚步声就显得格外特殊。
在女佣绕过一条长廊之后,拿着手机打电话的盛临江从长满了橘色凌霄花的长廊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台阶边缘,盯着女佣的背影,手上还保持着通电话的手势。
手机听筒里,他母亲的声音还在慈爱地传出:“阿江,回老宅了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惹到你爸新找的那位小妈,知道吗。”
“知道了,妈,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盯着女佣跑步离开的背影,盛临江找了个理由,就断了和母亲的通话。
看了两秒,盛临江马上转头,看向女佣来时的方向,收起手机悄悄踩着草坪前进。
没走出几十米,他就看到了苏柠坐在摇椅上的背影,手里拿着个东西,在夜灯下忙个不停。
盛临江疑惑地歪着头,躲在一人高的树墙后面,又绕了个方向偷看了几眼,暗暗低声:“真是见鬼了,这个时间点不应该爬在我爸身上,使劲儿卖力地想要生个儿子保证自己位置么,怎么还坐在这里修指甲?”
这太不寻常了。
就不像是苏柠会干的事情。
他看了苏柠片刻,又转头回望那个女佣欢喜离开的方向,认真思索。
想了一会,他猛地抬起头,马上转身往庄园主楼走,等走的距离吊椅稍远一些了,马上调出余未晚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
卧室里,室温逐渐升高。
男人往床上压下去的时候,身上的酒气也在此刻散发出来。
浓烈的酒气从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喷出,和床帐内的奇异香味混合在了一起。
让人闻之欲醉。
在他身子压下的同时,还特意腾出另一只手支在床上,以身体完全压在昏睡中的人身上。
右手还在她膝盖上轻轻揉着,他也侧躺在床上,看着女人的背影和凝脂般的优美的脖颈曲线,呼吸不由地加重,身体倾斜,朝着漂亮的脖颈靠了过去。
酒精让男人的呼吸格外的灼烫,身子好似被烈火焚烧,只有触摸到女人的肌肤,才能感觉到一丝凉爽。
扣在膝上的手指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轻一下重一下地揉着膝盖骨,下巴虚抵在女人的脖子上方,继续低语:“睡着了,还是不想理我?”
揉捏膝盖的手微微上衣,男人撩起了她的睡裙,声音比刚才更加低哑,“等小川升学了,我带你去医院治腿,不会让你一直瘸下去。”
床上,熟睡中的余未晚在酒气和香料气味的熏染下,清浅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歪着脑袋枕着软枕,鬓角、脖颈、和胸口的皮肤上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