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桌对面,余未晚在住院后首次笑出声来,“帮我什么?我现在不需要任何帮助,我过得很好。陆野他什么都听我的。”
盛临川唇瓣翕张,温润的茶色眼瞳中还是透着那种哀求的神色。
余未晚也不笑了,脸上没了笑容,还很尖削地下巴扬起了些,刻薄地说:“盛医师,不要把对你母亲的亏欠和遗憾,全部都用到我的身上。遗憾就是遗憾,遗憾无法弥补。”
“坦白说,我是对你有亏欠的。我想借助你帮助离开,但害了你,那些钱就是补偿。除此之外,我对你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如果你不打算打药,那就走开。我很忙,叠完纸鹤,我还要选周末拍婚纱照的配饰,陆野给我送来了几套视饰品让我选,我还没选好。”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她已经低下头,再次叠手上的纸鹤。
盛临川眼底的哀求之色瞬间打破,疑惑地看她,“什么婚纱照?”
“我要和陆野结婚,结婚证不好领,那就先拍婚纱照。”余未晚将正方形的彩纸对折,回答的时候头也不抬,“拍照地点已经确定好了,金港附近的沙滩。那段沙滩风景最漂亮。”
“你和陆野结婚?”眼底的疑惑溢出眼眶,盛临川已经满脸错愕。
“对。”很肯定的回答,声音铿锵有力,“我要和他确立关系。”
“可他之前那样对你……”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让他补偿我。我要让花他的钱,让他听我的,让他整个余生都对我好。”余未晚歪了一下头,语气里带着兴奋,“你根本不了解我,盛临川。我有我的打算。我要折磨他后半生。”
“……这不像你。”
“这就是我!”余未晚嘭地一下把彩纸拍扁在桌上,抬眼斜睨他,“不要在惦记十年前疗养院的事情。我们就不该有那段因果。”
盛临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瞳孔微缩,柔和的脸部线条近乎僵硬,就像是受到了某种伤害。
“如果不给我看病,就出去。”余未晚不再多话,已经身后去要去摁呼叫器。
就在这时,盛临川也终于开口:“余小姐,我现在给你用药。”
他改口了。
不再叫她‘晚晚’。而是和周围的人一样,恭敬的称呼她为‘余小姐’。
离开住院部。
盛临川开车往回走。
白色的大众车在一座有着百年金刚桥附近停下了。
降下一半车窗,金秋十月的凉风习习吹来,扫到盛临川的面颊,将他额前的短碎发微微拂起。
盛临川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余未晚就会变成这样。
是药物作用么?
还是其他原因?
和余未晚谈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神实在似曾相识,就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神。
过了片刻,他拿出手机,给时月打去电话询问:“小姨,你给余小姐开的那些刚才国实验室里出来的药,会对人的性格产生影响吗?”
……
两天后。
周六。
助农基金会的已经注册成立。
钱能通神,何况还有人脉。
有陆野的运作,原本需要几个月才能申请下来的事情,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出了结果。
余未晚拿到政府的批文手续,亲自查看了一遍。
陆野坐在旁边,给她仔细解释基金会运作的条款。
基金会的成立运作,人员部署,工资款项,都需要从基金会内部支出。
“基金会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请专业的人来运作,对补助金的发放做最好的安排。你有空,就多关心一下众城,那些老员工可要靠你养活。”
解释了一些条款后,陆野拿走了她面前的资料,换来一个切好的果盘放到她面前,“吃吧,医生说你现在可以说吃一些水果了。”
余未晚拿起果盘里的塑料叉子,听话的吃了几口。
片刻后,她放下了果叉,看向陆野:“我大哥的生命体征还一切正常吗?”
咯噔一下。
陆野听到这个问题,心仿佛都悬在了半空。
没办法不紧张,就是余承淙的事情把余未晚刺激到心脏骤停。
他和付卫东他们,都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主动提起‘余承淙’三个字。
但现在,她突然提起了。
迟疑了几秒,陆野才有磕巴地说,“都,都正常。”
“医生有没有说,他这样子可以维持多久?”余未晚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秀气的脸庞相对平静。
“开着那套维生系统,再加上白蛋白和各类营养液……维持十年左右也是有可能的。”
“这样啊。”余未晚眼眸一